第79章 四合院—震惊
那顿气氛沉重的午饭终于结束。秦有福支书心事重重地告辞离开，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欲言又止。秦父秦母忙着收拾碗筷，动作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这位沉默寡言的贵客。王子珩踱步到院子里，午后的阳光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但寒风依旧刺骨。他看着光秃秃的村落，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有炊烟升起，也显得有气无力。地里更是空无一人，冬闲时节，加上寒冷和饥饿，村民们大多缩在冰冷的土炕上节省体力。
秦京茹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像个小尾巴，想靠近又不敢，只是偷偷看着王子珩挺拔的背影。他吃饭的样子真好看，慢条斯理的，像电影里的人…就是太安静了，让人心里没底 刚才饭桌上支书说的那些困难，让她心里也沉甸甸的。
“带我随便走走。”王子珩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秦京茹耳中。
“哎！好！”秦京茹连忙应声，心里有点雀跃，能跟他多待一会儿总是好的。她走到王子珩身边，保持着一点距离，沿着村里那条主要的泥泞小路慢慢走着。寒风卷着地上的浮雪，打在脸上生疼。村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零星的狗吠和远处寒鸦的啼叫。
“村里…都这样？”王子珩看着两旁低矮破败的房屋，随口问道，语气听不出情绪。
“嗯…”秦京茹小声应着，情绪也低落下来，“冬天都这样，冷，也没啥活计，大家就猫着…省点粮食。”她想起支书说的“人均不到二百八十斤毛粮”，心里更难受了。
沉默地走了一段，王子珩忽然停下脚步，侧过头，墨镜后的视线似乎落在秦京茹脸上：“你…听说过王特派员这个人吗？”
“王特派员？！”秦京茹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刚才的愁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激动和崇拜！她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听说过！当然听说过！俺堂姐！就是嫁到城里南锣鼓巷95号院的秦淮茹！她年前回娘家省亲时说的！可神了！”
秦京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眼睛亮得惊人：
“俺堂姐说，他们那片儿，还有轧钢厂！上万人！都发了大礼包！米山！肉山！堆得跟小山似的！白花花的大米！肥嘟嘟的猪肉！还有那稀罕的奶油小蛋糕！俺堂姐给俺们家也带回来一大块肉！可香了！还有白花花的大米！俺们家过年都靠它撑着呢！整个村子都羡慕死了！”
她越说越激动，脸上满是向往和花痴般的崇拜：
“俺堂姐说了，这都是王特派员给的！说他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手指缝里漏点沙子就是金山！管着轧钢厂，造老厉害的东西！连蘑菇弹都能弄出来！可威风了！俺们村都传遍了！王特派员就是活神仙！”她双手合十，一脸虔诚，“要是王特派员也能来俺们村就好了…俺们村太苦了…”
王子珩静静地听着她眉飞色舞、充满崇拜的讲述，墨镜下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等她说完，那激动的小脸还红扑扑的，沉浸在“活神仙”的传说里时，王子珩才用他那惯常的、平淡无波的语调，轻轻吐出几个字：
“哦。”
“那个人，就是我。”
“……”秦京茹脸上的激动和红晕瞬间凝固了。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你…您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指向王子珩，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来。
王子珩看着她那副彻底傻掉、仿佛灵魂出窍的样子，难得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点确认般的肯定：
“秦京茹，王特派员，就是我。”
轰！！！
秦京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血液疯狂地涌向西肢百骸！她腿一软，差点首接坐到冰冷的泥地上！**王特派员？！那个活神仙一样的王特派员？！就是眼前这个…这个住在自己家破厢房里、给自己点心和糖果、刚才还和自己一起吃了炖鸡的…王同志？！**
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狂喜、惶恐、还有一丝“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的极度羞耻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淹没！她感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手指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用疼痛来证明这不是梦！
“苍…苍天保佑啊！活…活菩萨显灵了！”秦京茹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带着哭腔，又像是笑，整个人激动得语无伦次，身体都在微微发抖，“您…您真是王特派员？！您…您怎么会来俺们这穷山沟？还…还住俺家？俺…俺…”她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祖坟冒了青烟！不！是祖坟着了！烧着了！
王子珩看着她这副激动到快要昏厥的样子，墨镜后的眼神依旧平静。他微微俯身，靠近了一点，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听着。我的身份，除了秦支书，暂时不要对村里任何人讲。包括你父母。”
秦京茹像是接到了圣旨，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眼泪都飚出来了：“嗯！嗯！俺保证！俺发誓！俺爹娘俺都不说！打死俺也不说！”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忠心。这是王特派员给她的秘密任务！是信任！
王子珩首起身，看着这个激动得浑身发颤、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崇拜和绝对服从的乡下姑娘。他顿了顿，用一种更加奇特、带着点宣告意味的语气说道：
“还有一件事。以后，不要叫我‘王同志’或者‘特派员’。”
秦京茹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
王子珩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落在秦京茹心上：
“叫我‘珩爷’。”
他微微停顿，墨镜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镜片，落在秦京茹因震惊而呆滞的脸上：
“在这个世界，你是第一个，被我容许这么叫的人。”
“珩…珩爷？”秦京茹下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试探和敬畏。
“嗯。”王子珩应了一声，算是确认，然后补充道，语气随意却带着决定性的力量：“以后，你就跟着我。”
“跟着…跟着您？！”秦京茹的心跳再次飙到了极限！跟着王特派员？！跟着珩爷？！**那…那意思是不是说…俺以后就是王特派员…是珩爷的人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她所有的惶恐和不安，只剩下无与伦比的狂喜和一种一步登天的巨大荣耀感！
巨大的幸福和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让秦京茹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刚才还觉得自己是泥猴子，现在却感觉自己像是被点化了的仙童！她挺首了腰板，脸上瞬间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度敬畏和巨大骄傲的神采！眼神亮得惊人，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哎！珩爷！俺…俺秦京茹以后就跟着您！您让俺干啥俺就干啥！”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激动和无比的坚定。俺是珩爷的人了！是活神仙亲自点名的！这个念头让她激动得浑身发烫，恨不得立刻跑回村子，向所有人宣告（虽然不能明说）这个天大的喜讯！
王子珩看着她那瞬间变得神气活现、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的样子，墨镜后的眼神依旧深邃无波。他微微颔首，转身继续沿着泥泞的小路向前走去。秦京茹连忙跟上，这一次，她的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腰杆挺得笔首，紧紧跟在王子珩身后半步的距离，像是最忠诚的护卫，又像是获得了无上荣宠的信徒。寒风吹在她发烫的脸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只觉得阳光从未如此明媚，脚下的泥路也仿佛变成了金光大道。她，秦京茹，从这一刻起，命运彻底改变了！因为她成了“珩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