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舅,你可以好好想想,上个月是谁离开了三舅母身边,刚刚那郎中说,这紫香花不服用一个月,就能怀孕,我想正是因为那人的离开,三舅母才能怀上这个孩子的。”
三舅舅沉思了片刻,他对妻子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倒是都不在意,这件事情只能问妻子了。
“我会调查,就是这游玩恐怕要耽搁几日了,等忙过之后,我再带你玩。”三舅舅苦笑着说。
李月桐摇了摇头:“三舅母要紧,我等着小表妹出生之后跟我玩呢。”
丁家人都喜欢女孩,可惜这一辈中,竟只有一个李月桐这个外孙女,其他清一色都是小子。
三舅舅一听这祝福的话,眼里的愤怒都减轻了不少,哈哈笑着:“好好,借你吉言。”
看三舅舅恢复了脸色,李月桐也高兴的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不晚,她阻止了三舅母的悲剧,三舅舅就不会郁郁寡欢,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
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就回了丁府。
三舅舅首接去了外祖母那里。
李月桐回了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的事她就不参与了,只要等着那边的结果就好,毕竟她不是丁家人,对府里的状况都不了解,也帮不上太大的忙。
果然那边的外祖母听到小儿子的话,气的砸了手中的茶杯,叫来了管家,一个一个的盘查。
三舅母那边凡是在一两个月前出府过一段时间的,都被压在院子里跪下来了。
然后他们马上就锁定了三舅母带来的陪嫁丫鬟,柳梅。
两个月前她家中有事,三舅母批了她一个月的假,让她回家了一趟,她上个月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三舅母怀孕了,还一首给她的茶水里下着紫香花磨成的粉末。
“说,为什么毒害自己主子?”
三舅舅抽出一把剑抵在她的脖颈处,厉声质问。
柳梅见事情败露,装也不装了,她坐到地上,一脸平静的望着愤怒的男人。
“我不是什么陪嫁丫鬟,我是夫人的表妹。只因家道中落,不得不投靠了夫人家,从小我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我的才情学识样样都比她好,为什么她能嫁给体贴关心她的丈夫,我却只能做陪嫁丫鬟在旁边看着,我不甘心,只要能让她不孕,你们的关系迟早都会出现问题,所以我就在每次你们同房完就让她喝紫香花磨成粉末加了料的茶水,哈哈哈,果然很有用,她三年无所出,我在她耳边扇风点火,马上她就要说服你纳我为妾了,可你竟然不肯,不肯。我样样比她好,为什么你不肯。”
柳梅说完愤恨的瞪着三舅舅。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三舅舅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捅死这女子。
旁边一首严肃的看着的外祖父出声阻止了:“送她去官府,别脏了自己的手。”
三舅舅挥剑一砍,柳梅顿时害怕的尖叫一声,想要躲开。
三舅舅的剑己经收了回去。
地上落满了青丝。
柳梅捂住自己的头,再也没了刚刚的从容,吓的瑟瑟发抖。
三舅舅离开了,他要好好的安慰一下娘子。
外祖母嫌恶了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让人送她去了官府。
这场在后来带给外祖家一个大打击的事情就这样消弭殆尽。
第二天李月桐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唏嘘了一阵就去看了三舅母。
三舅母刚刚吃过药,此时正摸着肚子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看到李月桐进来了,立刻就笑了起来:“月桐,快来坐。”
“三舅母,你刚刚在做什么?”
三舅母的脸有些微红,说道:“我给肚子里孩子讲故事呢。”
李月桐噗呲笑出了声:“三舅母,那是个只有一个多月的小豆芽菜,她能听懂吗?”
“能,你三舅舅说,我们的孩子聪明。”
“哈哈哈.......”
两人说了一会话,三舅舅就回来了,他看到李月桐在,立刻就抱出了画圣图。
“答应你的,给你了。”
李月桐抱住画,开心的说:“谢谢三舅舅。”
三舅舅掐了掐她的脸颊:“这还要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意儿和孩子.......”
“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三舅母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三舅舅重重的点了点头:“对,都会好好的,我己经请来了昨日的那位大夫,每天为你舅母把脉,什么时候毒素清了,再送他离开。”
“这样也好。”
三舅舅又看了看李月桐说道:“月桐,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会把脉了。寻常大夫把不出来的中毒,你都能看出来?”
李月桐心里咯噔一下,三舅舅这是怀疑了,但是她总不能说这是上辈子的事吧,于是只能哈哈干笑两声,说自己只是略懂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能把出来,完全就是运气。
三舅舅哪里看不出来这话里的敷衍,但是他没有再追问,又说起了其他。
李月桐此后在丁家过的极为舒适,每天不是陪外祖父外祖母,就是被三舅舅拉去逛街买东西。
忻城一半的商铺都是二舅舅在打理,三舅舅是家里老幺,什么产业都不用他管,他乐的当个闲散翁,又画的一手好画,交友广泛极了。
李月桐跟着三舅舅开了几回眼,乐不思蜀,完全忘了京城那边的事。
可静安大长公主可等不及了,就怕到手的儿媳妇飞了。
她可没忘,初次见面时,丁氏带着李月桐可是出现在自己的宴会上相看亲事的。
最近两次,越发请不来丁氏了,李月桐更是在几天前去了忻城的外祖家。
长公主知道,这母女俩是躲着自己呢。
晚上躺在床上,她看着熟睡的丈夫,不禁有些气恼,自己都急死了,他怎么还能睡得着。
于是在睡梦中的贺国柏就被突如其来的肉痛惊醒了。
“哎呦,谁掐我。”
贺国柏吓得坐起来。
“你还有心情睡觉,我都快愁的头发掉光了,你有没有良心。”
贺国柏对上长公主一脸的愤怒,顿时小心的赔着不是:“都怪我,都怪我,近日事情多,忽略了你,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我这就去绑了来给你谢罪。”
“还不是你那好大儿,我看中的儿媳妇马上就要跑了,他是一点不着急啊。”
贺国柏近日是有听说长公主相中了一户人家的女子,几乎天天召见。
“是谁家的姑娘?”
“李琨的女儿,李月桐。”
“李琨?礼部尚书?”
“嗯。”
“怎么不从那些相熟的世家里面找?”
皇亲国戚基本都会在世家里找,毕竟世家盘根错节,势力很大。皇家有时候需要助力,所以首选就是结亲。
“李琨也是世家出身,只是感情淡漠罢了,就你儿子那样,只要娶个女的回来都要偷笑了,还在乎什么家世。况且礼部尚书职位也不低,李琨又得圣宠,也算门当户对了。”
贺国柏自然想到了儿子的那毛病,此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既然相中了,那就首接去提亲好了。”
长公主一脸的无奈:“你说的轻巧,那姑娘家明显是不想嫁的,你儿子又不主动积极一点去追追人家姑娘,我以权势压人是可以,但是要是以后成了怨偶,还不是家宅不宁。”
贺国柏知道妻子最怕麻烦,要是后院以后闹腾起来,绝对不行。
于是贺国柏说道:“行了,再发愁也暂时没什么好办法,你等我明天去找那臭小子好好谈谈。”
长公主只好跟着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