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赌场风波（二）
大厅内部，聚集了起码上百个赌徒，输钱的骂骂咧咧，赢钱的欢呼雀跃，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赌坊的练家子在巡视。
输红眼的大吵大闹，很快就有人过去将其打一顿，抓着头发拖出去。
陆子谦一点也不同情被打的人，纯粹活该。
他在大厅走走停停，观察情况。
说来也巧，他一眼就看见了个熟人，赵金康也在这里。
“草，又输了！”
赵金康开口骂娘，他就不明白了，他从第五把小就开始买大，下注一次比一次多，想着总会来一把小，万万没想到，连续十把小。
从头到尾，他已经输了快三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他这样有点小钱的都骂娘，更别说赌桌周围的那些人，接近一半都倾家荡产了，坐在地上又喊又闹，吵着说赌坊出老千。
不出意外。
这些人很快就被打一顿扔了出去。
见状，负责摇骰子的荷官不以为意，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摇着骰子大声喊道。
“来来来，各位客人请下注，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这话说完，他将手里的骰盅使劲拍在赌桌上，目光扫过周围的赌鬼，心里好笑，这一次他又摇出了小，可得好好收割一波。
连续十把开出的小，赌鬼输红了眼，肯定不敢轻易买小，因为他们都会觉得，不可能一直开出小，害怕万一开出了大，前面的投入全部打水漂。
殊不知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十赌九诈，不赌为赢，真以为开赌场的人不会搞小动作，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玛德，连续十把都是小，这一把肯定是大！”
“我还要买大！”
“老子真就不信了，我也买大！”
“买大……”
赌桌边上的人呼吸粗重，双眼通红，纷纷拿出所剩不多的钱，拍在赌桌上买大，他们死死盯着骰盅，幻想自已赌赢，大声命令荷官快点开。
赵金康也红了眼睛，幻想能够一把回本，不断从怀里掏出最后的钱，零零碎碎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五十两，只要赢了，不仅前面输的全部回来，还能赚一笔！
然而，就在他准备买大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听我的，买小。”
赵金康皱着眉疑惑转头，看见了站在自已身后的陆子谦，表情相当意外。
反应过来，他倒也没问陆子谦为何在这里。
而是咬着牙摇了摇头，不愿意听陆子谦的。
“陆公子，不可能连续十一把都是小，这一次肯定是大，我马上就回本了，等我赢了，等我赢了出去再说，我一定赢，我一定赢！”
陆子谦也懒得和他多说，抢过他手里的钱，拍在赌桌上标注着小的地方。
要不是昨天中午，欠了赵金康一个人情，陆子谦才不会管。
“陆公子，你……”
赵金康一脸苦瓜色，但也不敢出言怪罪陆子谦，毕竟打不过，内心苦涩万分。
至于将赌桌上的钱换个位置，他更不敢，下了注就不能更换，买定离手，这是规矩，他没有勇气在虎爷开的赌坊闹事。
见此情形，荷官微微眯了眯眼睛，并未说话。
区区三百五十两，他们赌坊输得起，不过赢了又如何，迟早重新输进去。
荷官正在心里小声嘀咕，突然听见一声极为平静的话语，吓了他一大跳。
“我也买小，买四千两。”
陆子谦直接梭哈，眼睛都不带眨的。
这一幕，赌桌周围的人全部看傻了，他们在大厅的消费基本也就几两，几十两，最多上百两的范围，下注四千两的，闻所未闻。
但话是这样说，他们却没有因此改变自已的想法，坚信这一次肯定是大，都觉得陆子谦人傻钱多，冤大头，败家子。
有几个人还在翻着白眼，猜测待会陆子谦输了四千两，会露出怎样的后悔表情。
相较于赌鬼的幸灾乐祸，荷官已经冒出了冷汗。
这可是四千两，赌坊输了也要赔四千两出去，他一个小小荷官，每天都有指标，担不起如此大数目的责任，真要输了，后果难料。
改变骰子的点数也不现实，他没学会这种本事。
“快点开！”
“快点开！”
“快点开！”
见他半天也不开骰盅，周围的赌鬼嗷嗷大叫，吹胡子瞪眼。
荷官实在扛不住压力，眼睛一闭，打开骰盅。
这一刻，赌桌周围的人尽皆投去目光，他们不再叫喊，屏息凝神，身体发抖，附近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希望幸运女神站在自已这一边。
当他们看清楚骰子的点数时，眼睛瞪得像铜铃，懊恼，后悔，愤怒，怀疑，绝望……各种情绪油然而生，个别几人瘫坐在地，生无可恋。
“四二二，八点小！”
“草踏马的！”
“为什么又是小，连续十一把小了，好踏马邪门！”
“出千，狗日的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输红眼的赌鬼大吼大叫，有几个人提出质疑，冲过去就想把荷官打一顿，还有人想趁乱去拿赌桌上的钱，偷偷摸摸溜走。
不过，巡视的人也不是摆设，瞧见这边发生骚乱，马上过来暴揍了搞事的赌鬼。那些想趁乱偷钱的更惨，当场就被打断了双手，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一幕暴力场景，并未引起大厅中其他赌鬼的过多关注，看了一眼便转过头，自顾自开始了下一轮的赌钱，脸红脖子粗，大吼着自已这一次肯定赢。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时，买了小的赌鬼手舞足蹈，特别是赵金康，兴奋地都蹦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赢了，赢了！”
原本他不抱希望，心里甚至极其埋怨陆子谦，但现在的情绪，瞬间直冲云霄，输的钱全部回来了，还赚了一百多两，这种感觉简直起飞。
他一把抓住身旁陆子谦的手，感激涕零。
“陆公子，多亏有你啊！刚才下的注，可是丐帮这些天的经费，输了绝对要出大问题！今晚我们去怡春楼，我请客，给你点当红姑娘！”
陆子谦摆了摆手，示意待会再说，紧接着就静静看着对面的荷官，轻轻敲了敲赌桌。
赵金康充当完美嘴替，使劲一拍赌桌，指着紧张的荷官吼道。
“愣着干嘛，快点拿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