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中，意识都变得晕沉。
属于其他女孩子的味道被净化得干干净净，直到这时，终于能够放心沉浸在罗伊的气息之下，艾莉丝眼含爱心地才满意地道出真正目的：“这样就能让主人染上艾莉丝的味道了......”
“染上你个头！”
一记手刀落下，打断了艾莉丝的施法。
待圣女大人的爱心消散，抱头蹲防，罗伊才抓紧被揉乱一团的衣服，板起脸来，没好气地教训道：“身为女仆，对主人也太过不敬了吧！”
“......对不起。”艾莉丝老老实实地底下头，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只是......”
只是想在末日来临前，多和自己亲近一会而已吧。想到少女的愿景，罗伊微微一叹，心中也变得一软。
他倒也不至于真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但明天末日到来，现在可不是沉迷情爱放纵寻欢的时候。
“只是，艾莉丝闻到主人的味道就忍不住。”
圣女大人明明在老实地忏悔，却把罗伊给干的当场沉默。
什么叫闻到我的味道就忍不住？我是**还是你是魅魔啊？！
短暂的小插曲之后，艾莉丝重新恢复到了圣女应有的仪态，紧挨着罗伊坐在教堂前排的座椅。
好在圣女大人不是真的忍不住，非要少儿不宜不可。
艾莉丝的愿望从来都很单纯。
仅仅是像现在这样，褪下皮质的靴子，屈起光洁的小腿，缩着纤细的白袜小脚，就像团成一团的小狗一样，倚靠在罗伊的怀中，任由末日降临前的时间奢侈地流逝，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光晕朦胧。
暖若春日的和煦。
安静地沉醉其中，有那么一瞬，罗伊几乎忘记了末日，忘记了宿命，好像回到过去，在艾恩布拉德家的宅邸，与自己的小女仆静享午后的安享。
那时的自己也并未手握扭转命运的力量，艾莉丝也还不是背负天命的圣女，但回想起来，那段时光依旧在罗伊的记忆中熠熠生辉。
碍于那时尚且微妙的关系，以及并不明晰的思绪，许多话罗伊都没能说出口。
但现在，他不想再沉默下去了。
不论最终的结局如何，末日降临前的最后一天，他都不想在心中留下任何遗憾。所以今天才和少女们互相倾吐真心，相约直面命运。
而现在，是时候向最初邂逅的女孩子，坦白自己最后的心意了。
“艾莉丝，我想向你道歉。”
“主人？”
少女弱弱地抬起头，似是有些不解，却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安静地等待着解释。
从那映照着自己面孔中的澄澈美眸中，罗伊找到了继续开口的勇气。
“对不起，艾莉丝。”
“其实早在我们邂逅的时候，我就对你的未来有所规划，希望你能成为圣女，在未来庇佑我。明明我知道那条路并不轻松，甚至是苦重，却还是将你推向圣女之路。”
身为面临必死结局的‘反派恶少’，将弱小可怜的小女仆，养成举世无敌的天命圣女，吃软饭，抱大腿，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听起来似乎美好。
只有一个问题。
自己避开的一切苦难，伤痛，命运的荆棘，都将会由圣女为自己承受。
“如果不是遇到主人，艾莉丝的人生会更糟.......”
“但我其实可以让你的人生变得更好，更幸福。”
与夏洛特，妮娅，莱安娜，雪诺她们不一样，艾莉丝其实并没有背负什么。世界的命运也好，人类的安危也罢，哪怕是圣光的信仰，这些事与艾莉丝通通没有关系。
从来就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天命圣女，所谓冥冥之中降下的圣光赐福，却也是必将被圣光磨灭的诅咒。
只是因为自己想要吃软饭抱大腿的一己私欲，才让艾莉丝走上了这条荆棘路。
“如果早知道圣光女神会磨灭你的存在，我就不该让你踏上这条路。”
“......艾莉丝从来没有因为这条路后悔。”
注视那始终不曾动摇的明镜般的眼眸，罗伊苦涩一叹：“所以我才更为此愧疚。”
第一百一十二章 命运降临之日
在【乌托邦】的幻梦中，罗伊见证了众众平行世界一般的可能性。那些没有残酷的命运，没有重大的使命，只需安享幸福与安宁的美好梦境，说心中没有一丁点留恋，那是不可能的。
可艾莉丝却连那样的可能性都无法拥有，就差一点点，便会随圣女女神一起融入【乌托邦】之中，彻底消亡。
事到如今，罗伊不想再欺骗自己。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罗伊揉着艾莉丝的脑袋，叹息道：“对不起，艾莉丝，害你背负了那么多。”
“......确实，很辛苦。”
这一次没有再否认。
艾莉丝垂下眼帘，似是回忆起了过去，低沉道：“主人选择的这条路，确实很辛苦。”
“不管是超凡训练，还是学习知识，不管是与圣者候选竞争，还是就任圣女之后的政务......还有被圣光女神抓住的时候，这一切，真的很辛苦。”
罗伊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些什么。
让一个年幼的女孩子，日夜承担不属于她的艰苦磨练，去与教会的天骄生死争锋，甚至到最后还让她不得不站上教会的顶端，直面来自前代教皇与圣光女神的威胁，也亏自己当初能想得出来。
是自己拯救了她。却也是自己害她背负了本不属于她的一切。
比起天命圣女，或许在自己的庇佑下当一个平凡的小女仆才更幸福。
但也就在罗伊沉浸在愧疚之中时，少女却重新抬起头，于圣光中抬起双眸，噙着淡淡的笑意。
“但比起辛苦，艾莉丝从主人那里得到的更多还是幸福。”
“幸福？”
“嗯。”
艾莉丝微微颌首，扶住胸口，细数宛若黄金般熠熠生辉的灿烂，细数住宛若和煦微风般温柔拂过的平凡：“第一次能够睡到柔软的床铺，第一次能够吃到好吃的食物，第一次收到好看的衣服，第一次被摸头，第一次相拥，第一次让艾莉丝意识到自己是被珍视着的......”
“这些都是主人为艾莉丝带来的宝贵的第一次。”
罗伊不由苦笑：“那只是......”
“没错，明明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许换作任何人都能做到，但对艾莉丝，只有主人为艾莉丝这么做了。”
“而且，主人也明明为艾莉丝做了许多人根本做不到的事。将艾莉丝从教会的欺瞒之中唤回来，将艾莉丝从圣光女神的束缚中救出来......”
仿佛有暖流涌过心头，艾莉丝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不论未来如何坎坷，主人明明已经无数次选择了与艾莉丝相伴的命运，难道这还不够么？”
罗伊瞳孔一颤，微微哑然。
鸢尾花般轻柔的怀拥扑面而来，就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温柔。
“就算主人想要道歉，艾莉丝能予以主人的也永远只有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