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0章

我可不像和这些臭妹妹老女人葬在一起。”蛇眼的魔女从身后托住罗伊的身体，强忍魔气侵蚀的痛楚，故作轻佻地流淌出一丝玩味：“况且学弟想要的，才不是半吊子的悲剧结局吧？”
　　最后，银发的女帝也加入其中，支撑着罗伊，似水般柔声道：“承诺。我承诺过，这一次一定要守护好你。”
　　罗伊微微一笑，只觉想要传达的心意太多太多，却无瑕出口。
　　既然如此，那就等一切结束之后，再亲口告诉她们吧。
　　于是，他不再言语。
　　无数的信仰汇聚向头戴冠冕的少女们，又以她们中心汇入罗伊手中的信仰之人。
　　在少女们的支撑之下，在无数人的信仰之下，罗伊的左眼闪耀着比整个宇宙的星光更耀眼的圣洁璀璨，猛地推动剑刃。
　　刹那间，璀璨的光明之中，龙王咆哮，血姬起舞，人鱼高歌，凰鸟长鸣。
　　于是，在漫长的拉锯之中，不管再怎么渺小，再怎么被黑暗吞噬，不愿熄灭的光明还是倔强地闪耀，一次又一次冲向前方，最终在黑黑暗的尽头，彻底绽放。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结
　　一片灰白的空间中，小丑一阵恍然。
　　盛大的光明犹如一个崭新的世纪，就算仅仅只有一瞬，却也确实低超越了魔神的黑暗。
　　难道自己输了？
　　怎么可能！罗伊·艾恩布拉德的命数明明早已彻底湮灭了才对！
　　小丑惊恐地在身上一阵摸索，随后瞥见远处的黑发少年，这才意识到真相，转而重新露出笑脸。
　　“真亏你能做到这一步！”
　　“看来灵魂之力的碰撞导致我们的灵魂空间也相互重叠，彼此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罗伊也回过神来，找回身体的控制权，眼神死死地锁定了小丑的身影。
　　信仰的力量已然释放，诸神的残魂已然逝去，距离终结末日，只差最后一步。
　　彻底湮灭小丑的灵魂！
　　不假思索地向小丑迈出脚步，罗伊握紧了拳头。
　　那比剑刃更冰冷锋锐的眼神令小丑不由地一缩，却又很快挤出一丝不屑：“凭你也想杀我？！”
　　“别搞错了！就算纯粹靠灵魂较量，我所剩下的灵魂也远胜于你！魔神大人分担了更多的灵魂的伤害，而你所剩下的灵魂不过风中残......！”
　　笔直而出的一拳结结实实地印在小丑的脸上，令他整个人都恍惚地，向后飞倒出去。
　　捂着的脸部，小丑终于露出一丝不敢置信。
　　纯粹依靠灵魂的交锋，无关于任何经验，技巧，血脉能力。
　　哪一方拥有更多的灵魂之力就能占据优势才对，事实上罗伊的身影远比他要飘渺。
　　“所以呢？”
　　罗伊握了握拳头，活动着筋骨，不给他丝毫喘息的余地，继续向前：“这就是你的遗言了么？！”
　　“别得意忘形了！”
　　宛若凶暴的恶犬，小丑当即跳起来，于灰白之中凝出漆黑的一线。
　　灵魂所铸的魔剑，只要能命中一击，便可彻底让罗伊魂飞魄散！
　　然而小丑怎么也没想到，以全力劈砍而下的一击，却被罗伊当场握住手腕，硬生生卡在半空中存进不得。
　　小丑还没来得及惊愕，又一拳袭来，正中鼻梁，打得他眼泪与血水齐飞，灵魂之影一阵颤动，身形消散了些许，手中的魔剑也就此脱手。
　　并没有松开手腕，罗伊反而将他猛地拽回身前，另一只手一连三拳轰在小丑的脑袋上，直至对手眼神涣散，脚步漂浮，才抬腿一脚将其整个踹飞出去。
　　“为，为什么......”
　　意识到灵魂在一次又一次猛攻之中飞快消散，望着那不过风中残烛却顽强燃烧不曾有丝毫熄灭之意的少年的魂魄，小丑终于有了一丝恐惧。
　　“为什么？答案很简单不是么？”
　　罗伊平静地注视着那趴在地上的人影：“你的灵魂远比我脆弱，不过如此。”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小丑歇斯底里地嘶吼道：“凭什么？！同为伪王之血，就算有菲尼克斯的加护你也不可能比我强！”
　　“确实如此。所以我的灵魂并不比你强，只是比你坚韧稍许而已。”
　　无数次逆转命运的节点，无数次历经生死搏杀命悬一线，或许没法让他的灵魂更强大，却足以让他的灵魂更坚韧，磨砺出剑刃一般的锋芒与不屈。
　　以无数次的血与火的试炼所逐渐的剑刃与躲藏在温室中安乐的废铁相比，又怎么可能会输？
　　眼见小丑不甘心地想要起身，罗伊却一脚上前将他重新踹翻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小丑，你战斗过么？”
　　并不在意对方的回答，罗伊轻笑道：“你试过生死相搏，拼尽全力挣扎着试图改变命运么？”
　　“肯定没有吧。”
　　“因为你想要的是剧本一样掌控他人命运的未来，凭借伪王之血与【神观之眼】的力量，躲在幕后试图操控一切，很少直接出手。所以，总是高高在上的你又怎么可能懂呢？”
　　早已顾不上回答的小丑，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罗伊轻易追上，摁在了身下。
　　“等，等等......”
　　毫无怜惜，紧握的拳头轰雷一般砸落。
　　“这一拳，是为了你背叛的伪王之血。”
　　“这一拳，是为了陷入末日的上古神族。”
　　“这一拳，是为了所罗门和其他所有被你利用的棋子。”
　　“这一拳，是为了所有被你伤害，被你嘲弄，被你欺辱过的人！”
　　宛若审判罪人的法官，面无表情地宣告着小丑的罪行，比刽子手更无情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砸落。
　　小丑从来没把人当做人。而是像孩童碾死蝼蚁一样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寻求欢乐。
　　只不过，这一次，立场互换，他成为了那只被碾压的蝼蚁，并不比那些他伤害过的人强多少。
　　浑浊的血污染红了罗伊的双手。
　　那张浓妆淡抹的笑脸终于变得扭曲，鼻梁断裂，眼球飞溅，再找不到一丝完好的肌肤，只剩下纯粹的猩红。而小丑的灵魂，也在这无情的制裁之下，一点点变得暗淡飘渺，再无恢复的余地。
　　“不，不要......”
　　“坚持住啊。你所欠下的血债太多，怎么能没还完就死呢？”
　　抓着小丑的头发，将他的整个脑袋用力砸落。
　　再也没有笑意。
　　反而是啜泣声伴随着血泪流淌。
　　“我，我错了......！”
　　颤抖着，挣扎着，小丑不顾满嘴血水和碎牙，含糊不清道：“我真的错了！”
　　但罗伊只是用力捂住了他的嘴。
　　“我不需要你知道你错了，我只需要你知道你快死了。”
　　“你说的那个故事，最初被你教唆自杀的那个女同桌，你一定觉得躲在暗中操纵他人命运，目睹他们迎来悲剧的样子很爽吧？”
　　“但你从来没想过，当彼此的命运正面交锋，你自己的命运坠入深渊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吧？”
　　小丑挣扎着从罗伊的手中挣脱出稍许，扑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