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个人的精神状态，稍微留着点理智的人都会亮点光。
听完解释以后，沈柠也明白了。
“那我们……”
少女话还没说完，刘叔就拉着她往最前面的地方走，是的，作为晶石最早出现并且拉进来的人，他们当然会在第一板第一排。
石板上最开始的第一个人形，头上戴着一顶复古的绅士礼帽，一看就知道是梅隆的样子。从第二个开始，就是那次矿难中“丧生”的人，由于进来的时间太久了，每个人身上的光都很暗。
沈柠在第29个人形的位置找到了自己，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形象，除开第一个梅隆，她刚好是第28个。身上暖光莹莹，而且……有一只眼睛绽放着比其他人明显亮一截的白光。
“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她指着那个发光的眼睛问。
“靠外部力量补充的理智，会让光浮在身体表面上，都是暂时的。”刘叔解释说，“只有靠自身迸发的情感，才能修复人性，而这种情感会通过光芒从眼睛上表现出来，可能是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吧。”
沈柠看着周围那些双眼黑暗又空洞的人形，再看向代表自己的那个小女孩，一只眼睛白光绽放，顿时想起刘叔以前说的话。
什么瞎子的国度，什么独眼之王……原来不是比喻吗。
“可我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我没有被拉进来？”
少女知道自己有点特殊，但仅限于三年前留在了人间。可刘叔也说过，虽然一开始没进来，但晶石的影响一直都在，刻在化石回廊上第29号的小女孩就是证明。
什么东西让自己在抵抗磨损之余，还为她补充了一只眼睛的光明。
这时，旁边的梅隆忽然来了一句：“可能你身边一直有人追着陪你，但对你又不是特别好吧。”
“什么？”
“我是说，如果有人一直陪在你身边，对你无微不至的好，像个小太阳一样，那应该会两只眼睛都发光吧。”梅隆耸了耸肩膀，“而且你看，阳光太猛烈了，我们正常看起来是偏红黄色的，而且很刺眼，足够照亮整个回廊。但你这个有点，嗯，亮度比较低，而且淡淡的，很柔和，就像是……”
…………
一开始，海滩上的人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几个胆大的还有心思走上前去，朝海面上丢东西，游泳圈冲浪板什么的。
“你们看，那里是什么？要涨潮了？”
他们确实胆子大，毕竟前几天看见打扮不正常的人在沙滩上走，也敢放声嘲笑的。
远处，王丽收起了望远镜，不是因为不想看了，而是因为这个距离已经能够直接欣赏。
“你们知道吗，灵前时代对大自然有句话，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她对下属们科普起来，“这意思就是说啊，大自然的法则是残酷的，有人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他就肯定会被淘汰。就像那里的那些人，马上就要淘汰了。”
话音刚落，海水忽然翻腾下来，无数细长的白色触须破海而出，朝着沙滩上这些人轻轻一挥。
刷刷刷刷刷——！
锋利的刺针瞬间穿透了脆弱的身体，前排的几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刺猬。
“啊啊啊！！”
惨叫声来自后面，较远一点的人没被波及，但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而被击中的那些人没有出声的机会，被刺针里的毒素迅速溶解，表现了一波现场化尸溶骨。
有人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当场便呕吐出来。
王丽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对了！就是这样！你们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灵力元素中缺少了‘毒’属性，是这个世界最不完美的地方，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只不过这根维纳斯的断臂没有接在人类身上而已。”
饶是平时忠心耿耿的属下，在这时也不禁头皮发麻，不敢多看几眼，也不敢回她的话。
“还有啊，他们怎么能跑呢。”王丽看着逃跑的人群，心里很不高兴，“哪有道具上了舞台还能跑的说法。”
变异动物登陆了，人群仓皇逃窜，巡逻队慌忙上前抵抗，现场十分混乱，没有人注意到沙滩变得冰冷起来，脚下的砂砾中掺杂了无数锋利的冰渣，普通人一脚踩下去就再也跑不动了。
但是许初瑶注意到了。
“王丽动手了。”她对守在旁边的余婧说，“老班，能顺着元素痕迹找到她的大概位置么？”
第二十三章：温柔吗，拿艾草换的
“不是我说，姐妹们。”性压抑倒影实在没忍住，“这个真的有点抽象了。”
是啊，确实有点抽象，字面意义，不是网络含义。用另一个更专业的词语来描述，应该叫“哲学”。
不说倒影，沈柠本人也同样如此认为，因为她脑海中有一个系统的子界面正在闪闪发光——
【月光仪式（3→4）：可用次数1】
找了很久的月光就在这里，和破败倒影猜测的一样，既然实力上是三阶到四阶，物理性到哲学性的升级，那么所需要的月光说不定也是哲学意义上的。
那天晚上的努力白忙活了，把瑶瑶约出来上钟楼看一晚上月亮也没用，唯一的作用就是请晶石世界里四万个亡魂重温了一下快乐。
在少女对面，为女皇陛下指引道路的梅隆还在喋喋不休：
“它像一缕月光，是的没错，一缕温柔的月光，可以放心大胆地直视，不怕刺伤眼睛。我在想，您生活中的那位一定很懂怎么跟人相处，让您完全不会因为她过度的好而感到不适应，而是一种更心安理得的相处方式……”
老伦敦绅士文化水平太高了，沈柠有点听不懂。
但是性压抑倒影听懂了：“意思是瑶瑶很千草，你不会有负罪感。”
“……”
是这样吗。
“当然是，我骗你做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在想啊。”性压抑趴在地上的影子里，双手撑腮，“如果瑶瑶一直全心全意对你好，那这个子系统会叫什么名字，阳光仪式？日光仪式？太阳飞升？”
“那是不可能的，瑶瑶这样的已经很难得了。”破败倒影忍不住插嘴，“除了血脉相连的亲人，世界上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全心全意对别人好。”
但是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坏，比如瑶瑶这样的雌小鬼。
别问，问就是享受生活。
梅隆还在说话，但是沈柠的心思已经放在面板上了，轻轻点下“使用”按钮。
【叮咚，第二道月光已激活。
冰冰凉凉的月光，看似没有温度，可能正是它温柔底色的伪装。毕竟，在漫长的黑夜中，月光是唯一清晰的光芒。】
…………
“啊~~~~噗！！！”
随着刺须显威，海怪的整个身躯也浮出海面，巨大的章鱼头颅对着沙滩上的人群一阵蓄力，然后猛地喷出漫天黑雾，顷刻间毒倒许多人。
上面这个声音不是海怪发出来的，是坐在观众席上的王丽为它配的音。
“你们知道吗，章鱼的墨水含毒量比较一般，肯定比不上水母触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