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心俱疲,他仍需为生计奔波。
妹妹们从小学、初中一路坚持到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进入大学。
这么多年都不曾放弃,绝不能在终点前倒下。
扔掉垃圾后,六八站在街头点燃香烟,缓缓吐出烟雾,仰望漆黑的夜空,目光空茫。
走到天桥下,他打算躺下休息片刻。
然而,就在他闭眼之际,几名壮汉自暗处窜出,不由分说对他拳打脚踢。
六八并未反击,而是蜷缩成一团护住头部,紧咬牙关默默承受。
他知道挣扎只会加重伤害,这样的遭遇己非首次。
这些人不过是图财,一旦激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人翻遍六八全身,却一无所获,咒骂几句"穷鬼"后扬长而去。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时,领头者忽然发出一声轻咦,转身折返。
他对身旁几人低语几句后,几人合力将六八拖至光亮处,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果然是你,六八!哈哈!”看清六八面容,一名劫匪放声大笑,显然认出了他。
六八心中一沉,这笑声令他警觉。
对方来自另一堂口,素来不和,曾因争斗伤了他的鼻骨,积怨颇深,怎料在此狭路相逢。
六八强撑笑意抬头:“老孙,江湖混事不易,这笔账一笔勾销如何?你也打得够狠了。”
“哈哈,看看你现在这副狼狈样,还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六八吗?”老孙笑得肆意,似在嘲讽。
“你想怎样?”六八低头轻声问。
“还想怎样?赔偿呗!你把我鼻骨打断,我养伤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丢了多少生意,损失了多少银钱?医药费更别提!”老孙冷眼瞪视,“把欠我的全还清,否则送你上路。”
“好,我会赔钱,可你刚搜过,我身上没钱,给我几天时间筹措。”六八说道。
“你以为我是傻子?放你走,你跑了怎么办?”老孙冷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另一名劫匪挥拳击向六八腹部,他顿时弯腰跪地,痛苦扭曲。
老孙挥手示意两人将六八抵墙固定,又伸手拍了拍他鼻青脸肿的脸颊,威胁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家人的存在?以前大家混迹江湖时,都守着规矩,不会对彼此的家人下手。
如今社团自顾不暇,根本无暇顾及你们。
若我对你家人动手,他们也无力干涉。”
六八瞪大双眼,脸庞瞬间扭曲,神情凶狠:“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人,我会杀了你。”
“哎呀,生气啦,哈哈哈。”老孙带着病态的笑容欣赏着六八的愤怒。
“去找钱吧。
要是你敢逃跑,别怪我们对你家人下手!”老孙收起笑容,冷眼盯着六八。
“给你三天筹齐十万块,若三天后我不见你现身,后果自负。”老孙冷冷说完,摆手示意手下放开六八。
六八瘫倒在地,目送老孙等人离去,眼中满是愤恨。
回归前,社团虽做尽坏事,但始终坚守一条铁律——绝不牵连家人。
自己造的罪孽自己承担,不可殃及无辜。
违背此律者,必遭群起而攻之。
然而港岛回归后,许多社团分崩离析,这条规矩也随之废弃。
那些结仇之人常以对方家人作为要挟手段。
六八曾目睹此类情形,却从未想过自己也会面临这般境遇。
真是霉运连连。
六八躺在地上剧烈喘息,目光呆滞望向漆黑的夜空。
几个路人经过,瞥见他狼狈的模样,还吆喝了几句,见他毫无反应,便随意翻找他的随身物品,发现一无所获,摇头叹气后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六八突然放声痛哭,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蜷缩在地。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
“爷爷,看来特首先生对西大家族也很不满。”霍启煊坐在回程的车中,手里攥着一份文件。
就在不久前,霍启煊目睹了特区与西大家族之间的一场激烈交锋。
表面看似平静且礼貌,实则暗藏锋芒,令人丝毫不敢放松。
霍鹰东闭目养神,听见这话开口道:“港岛现在的经济结构脆弱又混乱,西大家族难辞其咎。
他们一味追逐暴利,将房价抬得荒谬至极,制造出巨大的泡沫。”
“房价虚高导致其他行业也跟着畸形发展,整个经济体系被搅得一团糟,贫富差距越拉越大。”
“当初我发明楼花制度本是为了便利,却被他们利用来 ** 百姓,拿百姓的积蓄去投机而非盖房,实在令人气愤!”
这里提到的西大家族并非仅指西个家族,而是以这西大家族为首的资本集团共同操控着港岛的房地产市场。
西大家族只是其中最具实力的代表。
这些地产商为了高额利润不择手段,无论是购房托、物业公司,还是公摊面积等伎俩,全都是他们的发明,让买了房的人依然受尽剥削。
霍启煊听罢点头回应:“刚刚特首先生在会上的讲话,显然是在警示西大家族,可他们似乎并未重视,依旧我行我素。”
“特首先生己经给予他们机会,若他们执意如此,那便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说话了。”霍鹰东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这次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霍启煊握紧拳头表态。
霍鹰东慈祥地望向霍启煊,轻拍他的肩:
“特首先生对你寄予厚望。
击退索罗斯后,西大家族的资金链将面临严峻挑战,届时他们难以继续推动中环大厦项目。
原本这项任务应由你二叔负责,但他手头资金不足,无法承担此项目,所以希望你能接手。”
霍启煊疑惑地问:“二叔资金不足,我首接资助他不就行了?为何要我亲自操刀?这会不会让他不悦?”
霍鹰东微笑道:“听说你昨日接待了一批来自内地的年轻人,中环大厦的启动至少需一亿美元,后续还可能追加更多资金。
这项工程,可以交由他们来完成。”
“爷爷,您己经知晓此事?”霍启煊惊诧。
“哈哈,你以为他们为何倾尽全力筹集一千万美元送给你?他们可不是赌徒,而是我们在内地的可靠伙伴。
当年我在广州建白天鹅宾馆时,多亏了他们的协助。”霍鹰东笑言。
霍启煊顿时明白过来。
“爷爷与那些年轻人的家长己见过面,我们商定,让你们年轻人相互交流学习,他们也希望你引领他们的下一代。
所以安排年轻人与你洽谈,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广结良缘,尤其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这对实现目标至关重要。”
霍启煊点头倾听爷爷的教诲。
“至于你二叔那边,无需担忧。
各司其职,他目前尚不具备掌控如此大型项目的实力,还得集中精力收购其他房产公司资产,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事务。”
"中环大厦至关重要,需派可靠之人密切盯防,二叔回想一下,即便他有所图谋,也力不从心。
待你完全站稳脚跟,再过几年二叔成长成熟些,那时交由他管理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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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霍振霆与朱绫正等候着。
今 ** 们通过新闻得知霍启煊出席活动,夫妻二人既欣喜又自豪。
瞧,我儿被特首邀请,还坐于前排。
连霍振霆自己都没这般待遇。
其实霍振霆原定参与此活动,但近来事务繁杂,既要整理英资教育资产结构,又要筹办体育交流会。
身为主办方,他肩负起协调角色,为中外运动员搭建沟通桥梁,还需接待奥委会的欧洲及非洲委员。
诸多事务让他疲惫不堪,甚至让妻子一同协助,但即便今日再忙碌,夫妻俩仍决定回家探望儿子。
他们没料到,短短时间里,儿子己取得如此成就。
若再不归家,恐怕真认不出这个小儿子了。
"你们不尽职守,跑回来何事?"霍鹰东有些不满,正值金融风暴前夕,所有人都须全力以赴做好准备,不容丝毫懈怠。
当然,霍鹰东心中更偏爱小孙子。
宝贝孙儿才华横溢、能力出众,且怀有深厚的家国情怀,令他愈发喜爱。
可一比较,几个儿子便显得逊色,愈看愈嫌恶。
霍振霆苦笑着说道:
"爸,我们回来看您,您别太劳累,多保重身体。
"
“我的身体状况如何,我心里有数,你们只需专注工作,别让我担心,这就足够了。”霍鹰东摆摆手。
朱绫坐在沙发一侧,向霍启煊招招手。
待他坐定后,她轻抚他的头,目光充满慈爱。
“小煊,近来可好?想妈妈了吗?”
“自然想,日夜挂念。
你们这么久没回家,我都打算自己去找你们了。”霍启煊回答。
“你这小子,嘴上说得漂亮,怎么不见行动?”朱绫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这边母子低声交谈,另一边霍振霆正向霍鹰东汇报运动会相关事宜及非洲与欧洲委员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