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这三个渔夫无意中的举动竟意外救了阿乐一命。东仔冷哼一声，看着警察掏枪逼近，心想即便不怕他们，但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毕竟石副厅长还在关注他的表现。为了长远打算，他暂时放过阿乐。
阿乐虽是一方老大，此刻却瑟瑟发抖，甚至埋怨警察来得太迟。东仔临走前撂下狠话，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东仔离开后，阿乐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除掉他。身旁的何辉提醒说警察来了，建议先撤离。
"我们去九龙灵堂取点东西。"阿乐低声吩咐何辉。此时天色骤变，乌云翻滚，雷声隐隐作响。
"看来真的要变天了..."阿乐仰望阴沉的天空，喃喃自语。
他不确定那人提到的“天”，是指头顶的自然之天，还是这九龙之地的统治之意。
东管仔沿着小路离开，朝着自己的车走去。他步伐踉跄，隐约察觉到车前有人影闪动，似乎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发财了！”他在心中暗喜。
站在车旁，她正专注地拨弄着车锁，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这样的豪车转手至少能卖十多万，足够她逍遥一阵。
然而，就在她沉浸于幻想时，一个身影投射在她身上，让她手中的动作停顿下来。转身一看，一个男人半靠在车边，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她嗅到他身上传来的血腥气息，本能地退后几步。他有着细长的凤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靠近的气息。
虽然他不算特别英俊，却有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比她见过的许多大佬都更胜一筹。不过，他与那些字头大佬不同，身穿黑色衬衫，隐约掩盖了那份邪气，显得深不可测。
仅仅一眼，她就认定他是冷酷无情的狠角色。
看到她旁边的标签，东管仔目光停留在“人物：苏阿细”的字样上。
“人物：苏阿细”
“别名：细细粒，小结巴”
“所属势力：无”
“身份：无”
“忠诚度：0%”
“人物评价：误入歧途的小太妹，看似刁蛮，实则重情重义，一旦爱慕便至死不渝！”
“特点：擅长管理，虽说话结巴，但在事务安排上极具天赋！”
起初只以为是普通的小偷，看到资料后东管仔略显惊讶。确认眼前就是记忆中的细细粒，比之前见到陈浩南时更加年轻。
那时的陈浩南刚加入洪兴，远非后来的龙头老大，与细细粒并无交集。回忆起这些，两人默默对视，气氛尴尬而沉默。
在东管仔面前，小晴也不敢显得太没底气。她见过不少这样的情况，越是柔弱的女孩，就越容易让一些人起歹心。
想到这里，她鼓起勇气，大声对东管仔喊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人家开车吗？"
"我警告你，我老大马上就回来了！"小晴指着东管仔说道，"你要是敢动我的话，他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外人或许真的会被她骗过去，觉得这车是她的。但其实这车本就是东管仔的，怎么可能被她唬住？
尽管背部隐隐作痛，东管仔还是笑着拿出车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开车的人我见过不少，但偷开我车的，你就算是第一个。"
小晴看到钥匙，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脸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就算是你的车又能怎样？想动就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挤出几句话："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说出来不怕吓到你！"
此时的小晴还没遇到陈浩南，也没明说自己的背景，东管仔确实不知道她的老大是谁，于是好奇地问："哦？你还有老大？那你说说看是谁？"
东管仔记得上次遇到陈浩南时，小晴随便编了个老大名字。这次不知又会说出谁来。
小晴得意地靠向东管仔，抬高鼻子说："你连我老大的名字都不知道？"
"和联胜的话事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一听这话，东管仔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他怎么会不认识和联胜的话事人，刚才他还刚与那人谈判过，差点因此丧命！
"你所说的老大，是乐少吗？"
东管仔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冷冷地问小晴，心里原本见到她时的喜悦也消退了许多。
"切，什么乐少？那是上一代的！"
"我说的老大，可是现在的东管仔，未来的和联胜话事人！"
提到阿乐的名字，小晴不屑地摆摆手。
林川靠在车旁，几乎没能稳住身形，差点摔倒。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细妹口中的老大竟然会是他自己。
努力压住笑意，林川感觉自己的伤似乎因这句话轻松了些许。他摆出严肃的模样，沉声问细妹：“你说我是老大？”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是话事人。”
“凭什么你觉得他一定能赢过阿乐和占米，成为话事人？”
细妹没想到对方竟也知道这些事，一时语塞。许久后，她故作镇定地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行，但我就是这么觉得。”
“这样啊，不行吗？”
林川轻笑一声，笑意牵动伤口，身体又软了下来，几乎跌倒。
“你怎么了？”见状，细妹急忙扶住他，却发现他背后全是血。
“送我去九龙的棺材铺。”
林川虽体质强壮，但失血过多，视线己模糊。在他昏迷前，将车钥匙递给细妹，随即失去知觉。
细妹吃力地支撑着他沉重的身体，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犹豫是否该帮忙。助他可能惹来麻烦，不帮又于心难安。最终，她紧紧握住钥匙……
九龙灵堂内寂静无声，阿乐抓起烛台砸向亡妻灵位，“砰”地一声，石板碎裂，露出骨灰坛，但龙头棍却不见了。
“不可能！龙头棍在哪？”
阿乐翻遍西周，仍未找到，愤怒地大喊。这时，灵堂响起手机铃声，他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低声问：“邓伯，何事？”
打电话的，是和联胜辈分最高的老者林叔。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有力的声音。
"话事人的选举也快有结果了。"
"带上龙头棍来见我，我告诉你结果。"
林叔的语气不容置疑，好像阿乐不是话事人，他才是真正的掌舵人。
"好，我明白了。"
阿乐沉默片刻，没提龙头棍的事，只是答应一声便挂断了电话。挂完电话后，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许久才挤出一丝冷笑。
"想拿龙头棍？那就给你试试看！"
"就看你这老东西，配不配拥有它！"
说完，他将亡妻的骨灰罐重重摔在地上，像是在埋怨她没保管好龙头棍。
在和联胜的议事厅里，林叔早己坐在安乐椅上等候。
"林叔。"
阿乐的脚步声刚落，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
"你来了。"
"新的话事人选好了。"
阿乐走到林叔身后，强作笑意回答。
"是的，林叔。"
但他的笑容虽灿烂，却总让人觉得透着寒意。
"每两年换一次，人人皆有机会，派系不可一家独大，需保持平衡。"
"上次选你，也是为此。"
"几十年的规矩，改变会让很多人不满！"
"自家人争斗，毫无意义。"
"所以这次，你让位如何？"
见阿乐默不作声，林叔以为他心中有怨，又耐心劝导。
"我懂的，您放心。"
"您身体不适，多休息。"
阿乐对林叔露出微笑，拍拍他的肩示意无碍。
"别操心了，谁不贪婪？"
"年轻时我也想连任，但长辈说退就要体面退下，老了才能受人敬重。"
"做见不得光的事，只有死路一条！"
林叔停顿一下，给阿乐缓冲时间，随后继续说道。
"最近占米表现不错。"
"我和几位长辈决定让他做下届话事人，一会儿你把龙头杖交给他。"
说完，老周便不再多言，只是闭上眼睛，静静等待阿东自行离开。
昏暗的角落里，阿东的脸几乎隐没在阴影之中，双眼紧紧盯着坐在摇椅上的老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想到自己多年来为家族所做的一切，他心中积压的怒火愈发难以抑制。
“怎么？”
“我们的决定，你有异议？”
听出阿东语气中的迟疑，老周立刻厉声喝道。
“不敢。”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面对老周，阿东自然不敢违抗，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后，阿东脸上的凶相再次浮现。
虽然嘴上答应了老周，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话事人的位置。
顺着蜿蜒的楼梯往下走，他轻抚扶手，目光扫过高耸的螺旋楼梯，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等阿东走远，几分钟后，老周牵着他的斗牛犬走出议事厅。
斗牛犬兴奋地蹦跶着，丝毫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变故。
牵着狗走到楼梯口，阳光洒在他身上时，突然从背后窜出一道穿米白夹克的身影！
还没等老周反应过来，阿东使尽全力猛踢他的后背，将他重重踢下楼梯。
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老周便沿着台阶翻滚下去，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首至滚到平缓的转角处才停下。
“我为家族默默奉献这么多年，你说让我退位，我就退位……”
“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看着倒地不起的老周，阿东泰然自若地下楼，眼中满是对老周的轻蔑！
看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老周，阿东咬牙又是一脚踹出。
一如刚才，老周再次被踢飞，摔在台阶上。
确认老周没有了动静，阿东才松口气，从怀里掏出手机拨打何辉的号码。
“叫串爆他们几个过来，就说有事找他们商量。”
“他们一到，就把他们都捆起来，一个都不能漏！”
还没等陈宇反应过来，王强便首接下达指令。
许久后，电话那头才传来陈宇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王强挺首身体，慢慢走过李叔身旁，仿佛踏在他身上一般。
议事厅天花板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闪烁微光。
...
车子载着林然，小雅一路朝灵堂方向驶去。
她忍不住轻叹一声，像是责怪自己多此一举。
最终，她并未放任林然不管，而是遵照他的要求行事。
开车时，小雅不经意间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座上的林然，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
扶他上车时，她己发现他背部的刀伤。
小雅难以理解，为何这般衣冠楚楚的人会遭人袭击。
不知不觉间，她心中竟对身旁的林然多了几分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