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
黄昏，两辆不同的越野车几乎同时抵达了Q区某高档别墅小区。
一身军装的蒙徊和一身休闲衣服的钟璟，同时出现在自家别墅门前。
“大哥，你也回来了。”
一整天的漫展活动，让钟璟脸上的兴奋和疲惫交织，说着，还从车后备箱里抱出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包装和各种二次元海报。
“你不是小孩子了，整天还玩这些东西？”
“嘿嘿，我就好这一口。大哥不是这个圈子的，当然觉得是小孩子的东西。”
蒙徊和钟璟极为罕见的聊起了天，两人并排走进别墅一楼主厅，表情各不同。
主厅的沙发上，父亲钟海正在看报纸。
“都吃过饭了？”
看见两个儿子并排走进，钟海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放下报纸，摘下眼镜。
“爸，今天突然把我们都叫回来，有啥事？我妈呢？”
钟璟看了眼坐到沙发一角的蒙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笑嘻嘻地四处张望。
“她去朋友家参加聚会了。”
钟海的目光左右扫过自己的两个儿子，反复看了许多遍，仿佛要把儿子们身上所有细节都记在心里一样。
老大蒙徊，高大俊朗，除了身高，容貌长得更像他逝去的生母蒙香。老二钟璟，长得更像钟海本人年轻的时候，潇洒帅气。
看着看着，钟海的嘴角出现一丝不易觉察的抽动。
“没有什么交代的话，我就走了。下周要参加一个外地培训，大概一个月，我还要去准备。”
见父亲在出神，蒙徊皱着眉头，抓起了军帽准备起身。
“坐下，我说完你再走。”
钟海的手掌做了个往下按的动作，止住了长子的起身动作。
“下个月初，日本鹤见财团的社长孙女鹤见晴芽，会到C市留学。我和鹤见先生从最初的商业合作关系开始，到现在，交情已经超过二十五年了，也算得上老相识。所以，鹤见小姐今后也会时不时到我们家做客留宿。”
“明天，我会让人把二楼的偏厅整理出来，增加洗浴间和衣帽间，改造成鹤见小姐的接待卧房。如果你们有什么私人物品还在那里，就尽快取走。”
说完，还特意看了眼钟璟。
“明天？不会吧，那么急，偏厅里全是我的模型，还有那么多健身器材，我来不及重新找地方啊！”
钟璟一愣，表情有些为难，“二楼本来就有客房，为什么非要折腾那么大的偏厅。”
和钟璟的抱怨不同，蒙徊只是对着父亲钟海点点头，就走上了二楼楼梯，打算去偏厅清点自己的东西，虽然大概率没有。
“鹤见先生虽然是日本人，但家传汉学造诣深厚，和我又是多年老相识，他对我们钟家非常信任，鹤见小姐是名门千金，客房太小起居不方便。你如果来不及收拾，我让人给你打包好，全放地下室去。”
不容这个玩心过剩的儿子辩驳，钟海说完就朝外走去，打算散步。
第44章 萌芽
八月十九日，周一，上午。
新的一天，姜妍和姜瑶几乎同时醒来，又同时走进了洗手间，然后又是一次尴尬的彼此谦让。
按照周萍的经验，充分补充营养是这几天的关键，姜妍置办的早餐是极为丰富，至少量上可以这么说。
喝着牛奶吃着鸡蛋，姜瑶一直在偷偷打探对面姜妍的脸，似乎想要看清什么。
“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连续好几次，看得姜妍有点莫名其妙。
“哥，哦不，姐，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姜瑶小心翼翼地问着，“你不会在河边公园散步到零点后吧？”
姜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脸。
也许这是第一次那么仔细地观察，观察姜瑶现在的所有外在细节。
如同十七八岁金子般的美丽年华，清纯俏丽，娇艳欲滴。除了那熟悉的性格、语气、生活坏习惯乃至记忆，其他全是奇怪的、陌生的，怎么都无法和曾经的顾尧联系到一起。
也许这个世界上，人类真有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属性，就是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命运这辆车的驾驶员。
“姐，今天起床你就一直在走神，是不是昨天发生了什么？”
看到对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姜瑶赶紧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几下。
“没什么……小尧，昨天我在福利院，又遇见蒙队了，聊了一个下午。”
姜妍笑笑，抓过了面包。
“你没露馅吧！？”姜瑶全身一颤，面色有点紧张，“他连续两个周日都出现在福利院，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因为夏颜和顾尧牺牲了……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姜妍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窗外：“我是第一次看见他那么喜欢说话，他一直在讲我的故事，就好像面对一个外人，拼命地证明一个烈士的伟大和真实存在。”
“他真那么关心队里人的死活？我第一次和他打照面，就感觉他只是个战争机器，拽得不得了。”
姜瑶轻蔑地嗤了一声，语气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眼里，就不应该存在战友情，现在他又突然转性了？我们到底死没死，他难道不清楚？”
“你不知道，五年前，是他亲自处置了上一任大队长，去年他自己给我说的……那时候的玄甲大队，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姜妍低头看看双手，仿佛此刻的自己，正在幻化为蒙徊本人，在体会那残酷的一瞬间所发生的事和心情。
“他讲了几个小时，从我刚入队那天开始，一直讲到我和他最后一次在外面吃饭。”姜妍苦笑着，轻轻摇头，“我真没想到，他能记住那么多有关我的事……也许，其他牺牲的战友，他其实都记得……”
说着说着，黑发少女的眼角出现了一丝水光，轻盈透亮。
姜瑶也是微微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她对玄甲大队，只有两天的记忆。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小院里微风摇晃树叶的声音。
“如果他知道，昨天在他面前的，其实是……”
姜瑶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表情越发沉重，欲言又止。
“不提我的事了，你昨天和钟璟，玩得怎么样？”
见气氛不太好，姜妍赶紧揉揉脸，转移了话题，一边又给自己剥了个鸡蛋。
“嗨，别提了，特么居然吃饭的时候大姨妈提前来了！我又什么都没准备，差点就回不来了！”
姜瑶顿时来了精神，还把如何指派钟璟为自己解围的事说了一遍，即便表情轻松自然，但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盛。
“以后出门，包里都应该准备。”
听着姜瑶添油加醋的描述，姜妍也是又惊又尴，到最后，直接用筷子敲着对方的手背，笑中带着几丝严肃：“记住，什么‘特么’、‘窝草’之类的粗话，以后不准再说了，珍惜你这身好皮囊吧……”
“还有，我们这次比上个月状态好很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