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择？”宛月回过身，玩味地看着姜瑶那张暴躁与焦虑交织的脸，“那你告诉我，你打算让谁去做诱饵？是姜妍自告奋勇，还是你毛遂自荐？”
“每个人，都是敢决定自己生死的孤勇者，但不是每个人，都敢去做决定他人生死的冷血者。我可以让钟璟或赵鹏为了大局去送死，你敢吗？”
“获得他人的信任，决定他人的生死，承担他人的骂名，有人避之不及，有人甘之若饴……姜瑶，这世界上，再糟糕的选择，也比不做选择要好。”
宛月坐到了石凳上，手肘支撑在石桌上，脸色逐渐清冷。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要钟璟和姐去……”姜瑶瘫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
“嗯，理解，所以我给了你指指点点的权力，自然也就没收了你知道真相的权力。”
宛月起身走到姜瑶面前，几秒后，叹了口气，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蛋：“知道吗，很多人就算掌握了真相，也会无法自拔的。”
“我知道，我知道！宛姐，求求你，把钟璟和姐救出来！”
姜瑶有些语无伦次了，抓着宛月的手，茫然无措。
“嗯，我保证。”
说完，宛月朝着赵鹏招了下手：“带她回去休息，要动了胎气，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姜瑶被赵鹏背着，哭哭啼啼地离开了。现场，又只剩下宛月和蒙徊两个人。
看着姜瑶远去的背影，蒙徊的手握紧又松开，循环往复。从昨天凌晨开始，在短暂的迷失与愤怒后，蒙徊就保持着一种奇特的冷静，直到现在。
“蒙徊，你怨恨过你的母亲，给你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命运吗？”
不知过了多久，宛月深吸一口气，笑盈盈地看住了身边的青年。
蒙徊愣了下，思索片刻，慢慢摇头。
“那我和你不同，我是被我亲生母亲，活生生地推进了血族世界。我哭过、歇斯底里过、反抗过，为什么非要选择我，但也改变不了结果。我一度认为，她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
宛月站了起来，绕过栏杆的间隙，慢慢走进了荷塘，膝盖以下没入了水中，如同站立在荷花丛中的白衣仙子，超凡脱俗，一尘不染。
将视线从宛月身上挪开，蒙徊注视着身边的荷塘，脑子里一直是刚才宛月的话。
灯火和月光下的荷塘，是满池的碧绿与嫣红，缺了任何一种颜色或轮廓，都是乏味无趣的存在——也许这世间的所谓完美，都不过是平庸之间一种巧妙的组合。
大自然所呈现的美好，背后也是亿万年残忍优胜劣汰的选择而已，作为后世之人，也无法去指责大自然养育万物、慈眉善目之下的冷血。
一些杂念褪去，蒙徊回过神，小声询问道：“宛姐，为什么姜妍才是真正的皇后？她不是没有……没有生育能力吗？”
瞥了眼表情异常认真的青年，宛月指了指身边的一朵盛开的荷花：“皇后只是始祖计划的一种阶段成果的代号而已。其实她们现在真正的身份，应该是新生的索菲亚血族，而且比之旧有的索菲亚血族，要更稳定，就像是历经两百年栽培驯化出的全新品种。”
“按照过去两百年的标准，生育能力是皇后理所应当应该具备的，因为那是血种发育的必需。但对于索菲亚血族来说，就未必了……血种的最终方向，是诞生索菲亚血族，而不是为了皇后而存在的哦。”
“其实你们一知半解也很正常，毕竟这个世界上，真正见过索菲亚血族的人，也就只有王家的那位老大人了。”
“那个被八大血族谱系围杀，孤身流亡到明朝的索菲亚血族，讲过一些很有意思的内容：拥有索菲亚王族成长资质的女孩，通常在成为王族之前，是没有生育能力的。这让她们不至于在成长过程中被另一种生命的义务所束缚，直到进无可进。”
“姜妍，也是如此……这些真相，也是王家老大人在逐步信任我的过程里，一点点挤出来的，我也从未抱怨过她如此小心谨慎。毕竟每接收一点真相，就要承担一份责任。”
说完，宛月笑了，弯腰从池水中摘下了一朵荷花，高举到头顶，对着月光，看得津津有味。
……
……
夜二十三时，一架从华国C市飞来的德国外交部门公务机，降落在越国胡市国际机场。
几个标注着“diplomatic-pouch”（外交邮袋）的大小包装箱卸出，然后在一名德国驻华C市领事馆的外交官随行看护下，直接朝停机坪另一头某架早已准备就绪的湾流650私人飞机拖去。
私人飞机前，艾玛身着得体的职业裙，礼貌地将一封厚厚的信件，递给了在场的越国机场官员。后者只是轻轻掀了下信封口，就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舷窗里，钟璟显出了半个头，微微斜视下方，盯住了被人围起来的某个大尺寸外交邮袋。
十几分钟后，德国外交公务机和湾流650私人飞机相继升空，机身闪烁着各种航灯，朝着中东方向飞去。
隔音良好机舱里，灯光柔和，艾玛安静地坐在客舱沙发上，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看对面休憩室的门，以及另一侧正在玩机载游戏机的青年。
“德国政府的资源，艾玛小姐都能轻易调用，就不怕暴露后，引发两国外交矛盾？”
钟璟丢开游戏手柄，一边看表，抓起了一边的低度气泡酒。
“为本国公民提供服务，不正是公务员的职责吗？”艾玛不以为然的笑了，还指了指身下，“埃尔文先生很重视，所以才动用他的私人飞机，为钟先生安排这次出行。”
“刚才跟担架一起上政府公务机的，是不是楚大力和钱桂龙？他们也要去那个所谓的秘密基地？”
钟璟瞥了眼窗外，可惜除了黑沉沉的平流层夜空，并不能看到提前几分钟起飞的那架德国外交部公务机。
“他们的忠诚，已经获得了恩格尔家族的信任，会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他们完成……不过我觉得，钟先生更应该关心自己的身体，您大概好几天没有服药了。”
艾玛注意到钟璟头上的几丝白发，显得十分关心。
钟璟鼻腔里轻哼一声，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了黑色的小药瓶，倒出两粒，冷笑着翻看了几秒，抓起其中一粒丢进嘴里，就着气泡酒吞服。
“您似乎对我们的诚意一直抱有偏见，但是，最终我们还是成为了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我们之间，总会有值得共同维护的利益。”
艾玛想了下，干脆起身，迈着猫步，坐到了钟璟的身边，一只手还轻轻搭上了后者的肩膀，“钟先生，身为女人，我很理解您做出的选择。我承认您是一位有人情味的男士，但有时候，您对女人的理解也存在着盲区。”
“还有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我们可以多聊聊其他的话题……”
说着，艾玛还漫不经心地揭开了衬衫的一颗扣子，似乎感觉舱内有点热。
面对赤裸裸的挑逗，钟璟笑了，斜眼看了下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