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打光了今天的第十个弹匣。
又是连续半数以上的脱靶，姜瑶这种人菜瘾大、上不了台面的准头，让一边时不时偷看一眼的郑少林是嘴角直抽抽。毕竟风信子能搞到弹药的渠道很少，即便只是训练用的普通弹药，为此花掉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终于玩累了，姜瑶丢下手枪，摘下隔音耳罩，朝电梯走去，满脑子都是自己摔行李箱时钟璟那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
晚餐，才是本次团建的第一道大戏，也让冷冷清清的风信子山庄充满了热闹的烟火气，就连平时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宛月，都撸起袖子走进厨房后院参与备菜。
没人会想到铁塔精壮的猛男郑少林，还是个技艺精湛的大厨。在一众小血仆的配合下，风信子山庄的晚餐十分丰盛，鸡鸭鱼肉海鲜山珍是应有尽有，看起来档次甚至比金河俱乐部还高。
两张巨大的长方形木桌，坐满了四排人，郑少林在后厨忙活，不断有精美的菜肴被摆上台面，此时没有什么境界高低强弱尊卑的说法，所有人都热热闹闹地谈笑，吃得满嘴是油，就好像秋季赶着贴膘的几十只松鼠。
姜瑶只是粗略算了下，就这样一顿晚餐食材的耗费，就至少上万元。宛月为养活这一大家子，光是伙食费，这一年到头的开销都是很大一笔钱了。
现场，只有一个普通人，就是钟璟。
他神态自若地坐在一堆小血仆中间，慢条斯理地吃着海鲜，丝毫不顾及四周十几道奇怪的目光，只是会偶尔抬头看看姜瑶的方向，欲言又止。
本以为还会有一场风信子内部的前后辈联谊，却不知晚饭一结束，宛月就宣布了这次假期团建的活动：深夜出击，捣毁东南方向J市的一窝黑血族。
除了姜瑶有点愕然外，包括小血仆们在内，绝多数的人都神色激动。和黑血族死战，不仅仅是厌恶或是复仇，更多也是一种集体的身份认同。
郑少林宣布了本夜出击的风信子成员名单，分为主力队和支援队，两队各一名骑士和七名侍从，此外每个侍从都配一个血仆作为辅助，这是风信子典型的以老带新模式。
姜瑶虽然是主力队里唯一的骑士，但主力队的指挥权却交给了中阶侍从周萍；郑少林作为行动总指导，负责指挥支援队以及整体调度，非必要情况不直接参与战斗。
被念到名字的主力队成员都站了起来，然后都看向了队伍里的最高境界者，姜瑶。有惊喜的，有好奇的，有畏惧的，也有忐忑不安的。
一阵颤动的电机传动声在餐厅内响起，餐厅角落的木地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通往地下室的阶梯，郑少林当头走了下去，然后被点到名的成员纷纷跟进。
宛月本人似乎没兴趣过问这种小打小闹了，只带着剩下的人坐镇风信子山庄，继续吃喝玩乐。
走入阶梯口的那一刻，姜瑶侧头看了眼还坐在餐桌边发愣的钟璟，又恰好和对方的目光对到了一起。想起中午在停车场里冲对方发的无名火，姜瑶勉强笑笑，嘴角一丝歉意。
钟璟只是看了一秒姜瑶的脸，就偏过头，不光抽出香烟点上，还了二郎腿，一副“这次就不原谅你”的傲娇表情。
“什么玩意儿……真没有男人气度……还和我耍起脾气了。”
姜瑶捏紧拳头，一阵小怒。
……
地下室的空间比想象中大得多，甚至让姜瑶有一种梦回玄甲大队驻留基地的感觉，四周墙上到处都是枪械，妥妥的一个军械整备区。
大概是出于血族本身的优势特点，风信子在军械的选用上和暗箭部队的支援中队比较相似，最主要的就是各种中远距离压制火力，尤其是各方面性能均衡的VSSM微声狙击步枪。
近战？血族从不考虑近战是否会落入下风的问题，那是暗箭部队才去考虑的事。
至于作战服装，则是风信子独有的灰黑色紧身作战服，以不同弹性材质材料拼接贴合身体的不同部位，以求对身体的机动影响降低到最低，而且还具备一定的防御力。
更换完作战服，姜瑶才发现身边一水的高矮不一的曼妙青春之姿。在四周女生身上过完眼福后，姜瑶再套上女式的长摆战术罩衣，然后是防弹护甲等各类附属装备。
最后轻车熟路的抓起一把消声手枪和弹匣，开始填充9毫米特种银质弹芯手枪弹，这种用于实战的弹药，成本实在高昂。
大概本身的准头就很一般，加上成为血族后，第一次在黄固身上就体验到了超近距贴身突击的爽感，所以姜瑶对热兵器的热情是越来越低，如果不是战术强制要求，估计她早就放弃手枪了。
也不知道风信子是从哪里获得了这些形同造反的军火，反正在姜瑶看来，宛月所打造的风信子作战模式，已经算是把暗箭和血族的特点都结合在了一起。
“如果排斥钟璟的话，我一句话，他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姜瑶正在埋头检查大腿两侧的武器挂带时，身前出现了一道高挑的影子，一抬头，是宛月那张浅浅微笑的脸。
“也不算讨厌吧，他是你徒弟，还管大事，大家都很信任……”
姜瑶红着脸，赶紧低头装着整理腰侧的应急药品包，还顺带往腰间又添了两个VSSM步枪弹夹，“只是有时候，分不清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觉得我是指这些吗？”
宛月伸手摸上了姜瑶那头漂亮的长发，眼底一丝戏谑：“正常人和血族，其实在感情上没有差别，我也从不反对。再说了，如果他是认真的呢？”
姜瑶一愣，耳根子开始发热，脸上却有些慌乱，或者是茫然更多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当所有人都指着姜瑶是女人的时候，也许有一天她就真把自己当女人了……宛月笑看着那双迷茫但清澈透亮的眼睛，心里却轻轻叹着气。
“不过，他未必能看清他真正需要什么……可能你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最后，已经有一些女生在告诉我，你喜欢在俱乐部更衣室里偷看别人脱衣服，这个臭毛病必须给老娘改掉！”
说完，宛月还用手指头在对方脑门上崩了一下。
“宛姐，你一把年纪的小阿姨，也来调戏我……再说了，更衣室的换衣间明明有都帘子的，是她们自己没拉上好不好！她们还经常看我呢！”
姜瑶还在嘴硬，扭头躲开了宛月的视线，装模作样地戴上耳挂式便携通讯器，其实脖颈都红了：“风信子也没多少个和我谈得来的人……只要钟璟别戏弄人，做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反正，反正我听我姐的……”
宛月静静地倾听完姜瑶那欲言又止的话，轻轻点头，转身走开，不置可否。
……
队伍在凌晨零点之前就出发，商务大巴在龙泉山道上继续向东前行，爬过盘山道，由西向东逐渐穿越整个龙泉山，随后进入了S省J市的范围，大巴车下的路从山地、丘陵又逐渐过渡到了平原地形上。
这里算是S省的中心位置，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