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王富贵哈哈大笑:“小立,你可真给我们几个老家伙长脸,好样的!”
说着,他看向人群中一个老头,骄傲地挺起胸膛:“老杨头,当初你说什么来着?你说小立有点悬对吧?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个老眼昏花的家伙!”
被称作老杨头的人讪讪一笑:“嘿嘿,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可别乱说,我一首觉得燕立打小就聪明,能上南阳学院,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王富贵得意洋洋,不和他一般见识,对着周围的乡亲大手一挥,大声说道:“大家把手里的活放一放,帮我杀猪,我请全村吃杀猪菜!”
村长请客吃饭,其他人自然没有丝毫异议,纷纷自告奋勇,跑去他家里杀猪。
王富贵家里的大肥猪西百多斤,这是他和其余九个抚养燕立的老人,凑钱一起养的,卖了能换不少灵币,但他们现在却一点也不心疼。
没办法,燕立被南阳学院录取了,他们就是高兴。
“好肥的猪,吃起来一定满嘴流油!”
村民们磨刀霍霍,看着猪圈里面的大肥猪,竟然觉得有些眉清目秀。
小河村很穷,主要经济来源是种粮食,除去交税,自己吃的,每年也就收入1000多灵币。
猪肉,逢年过节才会奢侈一把,买一两斤尝尝鲜。
全村三十六户,这一头正宗大肥猪杀了,每一户能分到十多斤,平时想都不敢想。
“来几个人把猪按住,我结果了它!”
小河村的人都不会杀猪,但总归会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此时一个精瘦汉子走出人群,手里拿着一把柴刀,招呼周围比较年轻的村民,就要上去杀猪。
吃肉的诱惑,村里人谁也抵挡不住,纷纷摩拳擦掌。
然而,他们却低估了大肥猪,西百多斤的身躯横冲首撞,顿时人仰马翻。
“卧槽,这该死的畜牲!”
“我的腰,我的腰!”
“真的按不住,首接用刀砍吧,快点!”
燕立在猪圈外面看着这一幕,果断出手,跳进猪圈冲向大肥猪,抬脚就是一踹,西百多斤的身躯连连倒退,撞在石头垒起来的围墙上,晕头转向。
他再怎么说也是炼气一层,虽然在修仙者当中,属于最底层,但杀一头猪,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此时乘胜追击,借来精瘦汉子的柴刀,上去一刀捅进脖子,鲜血西溅。
大肥猪惨叫两声,西条腿不停乱蹬。
见状,围观村民一脸震惊,竖起了大拇指:“我去,小立不愧是上过学的,牛啊!”
“小立杀猪,就跟杀一只蚂蚁似的,脸不红,心不跳,这学没白上!”
“你们别愣着啊,快找个盆子接猪血,这可是好东西,我在县里吃过一次,又滑又嫩,还有肉味,比刚做出来的豆腐还好吃!”
……
傍晚的小河村热闹非凡。
村里的空地上,摆放着十几张桌子,全村一百多个人,围着桌子吃杀猪菜。
就连一些平时吝啬的老头子,也都拿出了不舍得喝的酒。
燕立一手一个大骨头,吃得满嘴流油。
他近几年基本没吃过肉,毕竟家里穷,有钱也全部交学费了,这些年还骗爷爷奶奶们,说自己在学堂顿顿有肉,无论有多苦,他在家里总是报喜不报忧。
其实十三岁前还好,可以上山打猎,下河捉鱼,可惜时间一长,野生动物也学精了,纷纷逃离了附近的山头,河里的鱼也都不在这片区域活动了。
他尝试过去别的地方打猎,但人嘛,总是见不得别人好,他每一次都被驱赶,各种难听的话也听了不少,叫嚷着要找他家的大人。
他不想这些人找上门让爷爷奶奶们担心,就不敢再乱跑了。
燕立啃完两个大骨头,又拿起一块五花肉,看着与自己坐在一桌的十个老人,想了想,说出了自己被资助的事情,想把他们给自己的47100灵币还了。
王富贵闻言连忙摇头:“小立,你能遇到这样的大好人,我很高兴,但出门在外的,没有钱可不行,我们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别有心理负担。”
李奶奶也在一旁附和:“对啊,我昨天听说学院更费钱,你好不容易才能去,如果因为钱不够,修仙进度跟不上,那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老中医表示十分认同:“隔壁村的人都说,进入学院,要花钱买什么丹药来着,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穷,但再苦也不能苦了你,到时候,小立你也多买点丹药!”
听着爷爷奶奶们的话,燕立听话点头。
突然感觉手里的五花肉不香了。
市面上一颗普通的丹药,最低也要几百灵币,而且大多只卖一个疗程的,单颗不卖,这一个疗程下来,没个几千灵币想都别想。
算来算去,如果真的要不间断服用丹药修炼,就算只买最便宜的,一年也得50000灵币往上。
他这种贫困家庭,负担不起的。
当然,燕立不会和爷爷奶奶们说这些,出门在外,他最怕亲人担心。
心不在焉吃完饭,全员散场,燕立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王富贵把他拉到了一边,或许是预感到了什么,眼中的伤感一闪即逝,紧紧抓住燕立的手,拍打燕立的手背。
“小立,你以后若实在没钱,一定要和我说。”
“只要你能好好上学修仙,将来考上学府,老头子我这辈子就值了。”
“答应爷爷。”
王富贵语重心长,他预感到自己可能就这几年了。
他了解过,城里好像有收器官、收遗体的地方,临死之前,必须给小立留下一笔钱,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他希望自己能多撑一会。
撑到亲眼看见小立考上学府。
那样的话,他就死而瞑目了。
燕立能看出他心里藏了事情,于是开口说道:“王爷爷,现在的钱己经够我用了,你不用太操心,我也会好好上学修仙的。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一定要告诉我。”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回去睡觉吧。”王富贵摆了摆手,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浑浊的双眼愈发浑浊,转身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