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四合院—易中海得子
南锣鼓巷95号院的喜气，在易中海身上发酵得最为浓烈。他走路带风，见人三分笑，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无法掩饰的欢喜。但这份狂喜之下，却埋藏着一个他死也要带进棺材的秘密——那颗“送子丹”。
自从老中医确诊一大妈怀了龙凤胎，巨大的幸福感几乎冲昏了易中海的头脑。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站在院子里，对着所有人喊出来：“是王特派员！是那颗神丹！他赐给我易家的香火！” 这念头无比，仿佛喊出来，就能让这份恩典更加牢靠，让他的喜悦更加酣畅淋漓。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易中海猛地打了个寒颤，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想起了王子珩那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想起了他轻描淡写说“送子丹”时那玩味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更想起了那晚在小院门外，自己磕头磕得血肉模糊时，从骨子里感受到的、如同面对洪荒巨兽般的恐惧！
那位爷…他是什么人？是能让李怀德杨厂长那种人物半夜吓得魂不附体、能让正规军肃然起敬如同见到首长的存在！是能凭空变出堆积如山的粮食和肉食、能让老绝户怀上龙凤胎的神仙人物！这种手段，这种能量，岂是他易中海能揣测的？
“送子丹”这三个字，就是一道催命符！
易中海瞬间清醒过来，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比深秋的寒风更刺骨。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如果让王子珩知道，是他易中海把“送子丹”的事情泄露出去，哪怕只是透露了一星半点…那他易中海，他老婆，还有他未出世的两个孩子…恐怕都得死！而且会死得无声无息，像灰尘一样被抹掉！那位爷有无数种方法让他全家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惧，瞬间压过了狂喜，让他浑身冰冷，手脚发麻。他死死咬住了后槽牙，把那个呼之欲出的“秘密”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连同喉咙里的腥甜味（过度紧张导致的）一起吞了下去。
从此，易中海给自己套上了最严密的枷锁。他对任何人，包括最亲近的老伴儿（一大妈也默契地绝口不提，只是私下里对着肚子念叨“要感谢恩人”），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当阎埠贵一脸精明地试探：“老易，嫂子这身子骨…真是老当益壮啊！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给咱也说道说道？”
易中海立刻换上一种混杂着得意和“侥幸”的表情，摆摆手：“哎哟，三大爷，您可别取笑我了！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就是…就是碰巧了，老天爷开眼！也可能是前阵子找的老中医调理得好，歪打正着了！” 他刻意把功劳推给虚无缥缈的“老天爷”和“老中医”，绝口不提隔壁。
当刘海中挺着肚子，嗓门洪亮地嚷嚷：“老易！你这可真是枯木逢春啊！说说，有啥秘方没？” 旁边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邻居，包括眼神闪烁的许大茂。
易中海心里警铃大作，脸上却堆起憨厚（实则紧张）的笑容，连连摆手：“老刘！你就别臊我了！哪有什么秘方！就是…就是命！命里该有，躲都躲不掉！再说了，这事儿…说出来也臊得慌！” 他故意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用“臊得慌”这种理由搪塞过去，堵住好事者的嘴。
连聋老太太摸着她的肚子，欣慰地说“好…好啊…有后就好…”时，易中海也只是恭敬地弯腰，带着感激和劫后余生的复杂心情应和：“托您老的福！托您老的福！” 同样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甚至在夜深人静时，反复叮嘱一大妈：“老伴儿，记住！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提！包括傻柱，包括雨水！尤其是…尤其是隔壁那位爷的名字！提都不能提！咱们就当是老天爷开恩！明白吗？为了孩子，为了咱们这个家！”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恐惧。
一大妈看着丈夫眼中那深切的恐惧，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用力点头：“我懂！老头子，你放心！我谁也不说！就当是咱俩命好！”
于是，在95号院众人眼中，易中海家的喜事就成了一个“老来得子、老天开眼”的奇迹。大家羡慕、嫉妒、猜测，却始终无法窥探真相。而易中海，一面享受着这份迟来的天伦之乐，像个最普通的准父亲一样，笨拙地为孩子准备衣物，为一大妈炖汤补身，沉浸在每一次胎动的狂喜中；另一面，却如同背负着最沉重的枷锁，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那个足以让他全家灰飞烟灭的秘密。他对隔壁小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每一次路过，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加快脚步，连目光都不敢多停留一秒，生怕自己一个眼神，都会引来那位爷的不快。
这天晚上，易中海照例把手轻轻覆在一大妈隆起的肚子上。突然，掌心传来一阵清晰有力的“砰砰”跳动！不是一下，是两下！带着一种鲜活而顽强的生命力！
易中海浑身剧震！巨大的喜悦如同电流瞬间贯穿全身，让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他猛地抬头看向老伴儿，激动得嘴唇哆嗦：“动…动了！两个都动了！”
然而，就在这最幸福的时刻，一股更深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心底升起。他下意识地、极其警觉地侧耳倾听了一下窗外的动静。胡同里寂静无声，隔壁小院更是如同蛰伏的巨兽，没有任何异响。但他心里的恐惧并未散去。
他紧紧握住一大妈的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和无比的坚定：“好…真好…咱们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他没敢再说下去，只是在心里疯狂地祈祷，祈祷这份恩赐能长久，祈祷那位爷永远不要想起他这个小人物，更不要因为任何可能的“泄密”而收回这如同神迹般的恩典。这份巨大的幸福，是建立在如履薄冰的恐惧之上的。他易中海，下半辈子都得活在这份甜蜜的恐惧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