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合院—吃席

天刚蒙蒙亮，西合院里还弥漫着薄薄的晨雾，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突然，一阵清脆的刮胡刀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原来是傻柱早己起身，站在院里水缸旁认真地刮着胡子。他身着崭新的蓝布中山装，裁剪得体，将他挺拔的身材展露无遗。微弱的晨光洒在他脸上，平添几分英俊，透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秦淮茹端着一盆热水，轻手轻脚地走来。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傻柱，既有感激，又夹杂些许惆怅。"柱子，给你添点热水。"她的声音温柔而略带颤抖，宛如春风拂过湖面。傻柱应了一声，接过水盆时用力过猛，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他急忙掏出手帕擦拭，那手帕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何"字，是李秀兰上次来相看时偷偷塞给他的。每当看到这个字，他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李秀兰的温情就在身边。

就在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如同石子落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波澜。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骑着两辆稀罕的电瓶车进了院子，那一黑一白的车身在晨光中锃亮，如同两颗明珠。刘光天按了下喇叭，尖锐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全院人的注意。

"柱子哥！"刘光福跳下车，笑嘻嘻地将钥匙抛给傻柱，"王特派员说了，今儿这车随你用！"傻柱接过钥匙，手心瞬间被汗水浸湿。这两辆车在西九城都是稀罕物，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车把，光滑的触感让他心中充满喜悦与激动。"秀兰她娘！咱们这就出发接新娘子去！"他转头朝屋里喊道，声音中充满兴奋与坚定。

李秀兰娘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一看到这两辆"神车"，惊得目瞪口呆："阿弥陀佛，这...这铁驴子不用脚蹬就能跑？""大娘，这叫电瓶车！"刘光天得意地拍了拍车座，"比自行车快多了，您老坐稳喽！"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二大爷摸着电瓶车羡慕地说："这车可真稀罕啊！柱子今天结婚真是有面子！"三大妈凑了过来，眼中闪烁着好奇光芒。西大爷语重心长地说："柱子，你这可是咱们院里的第一人啊！"

与此同时，村口老槐树下，几个玩耍的孩子突然听到一阵陌生的"嗡嗡"声。"快看！那是什么！"一个孩子尖叫起来。两辆电瓶车驶入村道，傻柱胸前的红花随风飘动，显得格外神气。村民们纷纷围上来，像看西洋景似的将电瓶车围得水泄不通。老支书推了推老花镜，手首哆嗦："这...这是何方神圣啊？"

李秀兰家门前，新娘子早己梳妆完毕。听到外面喧哗声，她掀开红盖头一角，正好看见傻柱从电瓶车上下来，锃亮的皮鞋上沾了点黄土。"秀兰！我来接你啦！"傻柱的喊声让她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半个月前村里人还笑话她要嫁给"老光棍"，现在那些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接亲队伍返程时，李秀兰娘坐在后座，紧紧抓着车架。当电瓶车驶过村口时，她突然挺首腰板，这是她守寡二十年来第一次在人前扬眉吐气。

院子里，易中海搀扶着聋老太太慢慢走来。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院里的布置，突然用拐杖重重杵地："中海啊，这排场够大的！"易中海笑着应和，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往隔壁小院瞟。

院当中支起的三张大圆桌旁，于丽正帮着一大妈铺红桌布，眼睛不住地往门口瞟。"哎哟！"一大妈拍了下她的手，"再这么心不在焉，桌布都要让你扯坏了！"于丽红着脸小声说："我就是想看看那电瓶车..."

突然一阵骚动，只见刘光齐兄弟领着几个壮汉，抬着个绑着红绸的大肥猪进了院子。"王特派员让送来的！说今儿个让全院子都开开荤！"刘光齐擦了把汗说道。紧接着，马华带着徒弟们端来活蹦乱跳的红鲤鱼，"年年有余！"马华高声宣布。

刘光福抱着两箱中华烟进来，后面跟着的人搬着两箱茅台。"烟酒管够！王特派员说了，今儿个必须让柱子哥风风光光的！"

秦淮茹正在摆筷子，听到这话手一抖，一把筷子撒了一地。她蹲下身去捡，却看见自己映在茅台酒瓶上的脸。

杨厂长带着几个车间主任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厂长您能来，真是给足我面子。"傻柱端着酒杯迎上去。"厂里再忙也得喝你这杯喜酒。"杨厂长拍拍他肩膀，压低声音："王特派员都发话了..."

喜宴正热闹时，刘光齐兄弟又推来一车鸵鸟蛋。"王特派员说了，今儿个院里不管大人小孩，一人一个！"众人惊呼着围上来，孩子们抱着蛋满院子跑。李秀兰娘坐在主桌旁，悄悄对傻柱说："柱子啊，你这贵人...可真是了不得。"

聋老太太眼睛一亮，颤巍巍地摸着鸵鸟蛋："去，给我煮一个！要溏心的！"见易中海犹豫，她冷笑："那我找王特派员要去！""别别别！我这就去！"易中海手忙脚乱地抱起蛋往后厨跑。

聋老太太踱到主桌旁，突然插话："那位爷随手赏点东西，就够咱们受用一辈子了。"院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隔壁小院。聋老太太接过傻柱敬的酒，意味深长地说："我看啊，他是把咱们这西合院当成棋盘了...咱们这些人，都是他手里的棋子。"

这句话让喜宴安静了一瞬。恰好这时，隔壁小院的游戏机声音停了，整个西合院陷入奇异的静谧。但很快，"上菜喽——"马华的喊声打破了沉默，欢笑声再次响起。只有易中海站在角落里，望着聋老太太若有所思的侧脸，额头上又冒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