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四合院—“一大桶”
娄晓娥站在门口，没有像昨天那样刻意靠近，保持着恭敬的距离。她深吸一口气，用清晰而平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敬畏语调，将王主任传达的组织决议和歉意，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张德胜个人行为”、“组织震怒”、“西北农场终生不得离开”、“降三级”、“绝无任务目标之说”、“最高指示”、“只求安心顺心”等关键信息。
说完，她微微垂首，屏住呼吸，等待审判。
王子珩听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甚至连端着奶茶的手都没有晃动一下。他依旧看着星图，只是嘴角那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丝，带着一种近乎嘲弄的了然。
他端起奶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浓郁的甜香在口中化开。然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哦。”
“知道了。”
“东西放下，忙你的去吧。”
没有评价，没有追问，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张德胜被发配西北、降级终生的命运，在他口中，轻飘飘得还不如杯中奶茶泛起的一丝涟漪。
娄晓娥的心，却在这一声“哦”里，彻底沉入了谷底。她明白了，自己连同背后那个庞大的组织，在这位爷眼中，恐怕…真的只是尘埃。她恭敬地放下文件，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正厅里，再次只剩下浩瀚星图的无声流转，和奶茶袅袅升起的甜香。王子珩墨镜后的目光，深邃如古井。他微微晃动着杯中的液体，看着那深褐色的漩涡，嘴角那丝嘲弄的弧度最终化为一片漠然。
“尘埃。”他低语，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消散在温暖的空气里。
投影屏上的星云缓缓流淌，冰冷而永恒。王子珩却罕见地没有沉浸其中。娄晓娥那身刻意又带着惊惧的姿态，以及张德胜如同蝼蚁般被碾碎的下场，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虽然激不起大浪，却也搅动了潭底的些许淤泥。
他放下空了的奶茶杯，身体向后陷得更深，目光放空，似乎穿透了屋顶，投向了某个虚无之处。
“小统子，”他在脑海中开口，带着点难得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珩爷？您是指哪方面？】系统立刻回应，带着小心翼翼的谄媚。
“女人。”王子珩言简意赅，眉头微蹙，“我看那些小说里的穿越者，个个都跟的泰迪似的，什么秦淮茹、娄晓娥、丁秋楠…只要是长得还行的，都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收进后宫。什么‘曹贼’精神，玩儿得贼溜。”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自己这几个月的状态：“可我呢？娄晓娥今天那身，搁别人眼里怕是眼珠子都得掉出来。可我就觉得…麻烦。她那点心思，还有她背后那些人打的算盘，一眼就能看穿，只觉得蠢。秦淮茹？也就那样吧，看着还行，但…没感觉。其他女人？更是连名字都懒得记。”
王子珩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像是在审视一个奇怪的自己：“我对她们…真就提不起半点那种世俗的欲望。看到她们，跟看到刘光齐、看到张德胜，区别不大。甚至…还不如看这宇宙星图有意思。”
他沉默了几秒，带着点自我怀疑地抛出那个荒诞又首白的想法：“小统子…你说，我这情况…是不是以前…撸多了？把功能搞废了？” 这话从一个掌控无数人生死、仿佛神祇般的存在口中说出，透着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和黑色幽默。
【噗——！】系统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发出一个极其拟人化的声音，【珩爷！您…您这想法…真是…别致！】系统憋着笑，【不过嘛…从纯理论数据回溯分析您穿越前的生理指标…嗯…】
系统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调取数据，然后用一种极其严肃却憋着坏的语气说：【珩爷，您猜怎么着？根据您融合前残留的身体记忆碎片统计…这个量级嘛…嗯…】
【大概…得有…这么一大桶吧！】系统在王子珩的脑海中具现化了一个巨大的、能装下成年人的透明水桶，里面是满满当当、晃荡着的、不可描述的白色浑浊液体，视觉效果极其震撼！
“我操！”王子珩墨镜后的眼睛瞬间瞪圆，饶是他心性再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具象化的“一大桶”给惊得爆了粗口，一股热气首冲脑门，脸皮罕见地有些发烫，“靠！这个你也知道？！你这破系统连这玩意儿都扫描记录？！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嘿嘿，珩爷息怒息怒！】系统赶紧赔笑，【这不是为了精确评估您融合后的生命体征优化程度嘛！再说了，您现在多牛逼啊！跟本系统完美融合，生命层次都跃迁了！别说那点‘陈年旧账’，您现在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生理到精神，全方位无死角地强！强到爆炸！强到突破天际！区区那方面功能？小意思！只要您想，别说一夜七次，就是七十次，七百次，那都是毛毛雨！保证让您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无敌金枪’！永动机懂不懂？】
系统吹得天花乱坠，王子珩脸上的热度却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带着点无聊的漠然。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他打断了系统的吹嘘，语气重新变得平淡，甚至带着点索然无味，“强是强了，无敌也的确是无敌。可这无敌的强者…好像也挺没意思的。”
他瞥了一眼窗外，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95号院里那些凡俗的热闹。
“看看别人，为几斤肉能乐呵半天，为看个电视能激动得睡不着觉，为个女人能争风吃醋打得头破血流…虽然蠢，但好像…也挺有烟火气的？”王子珩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困惑和…不易察觉的羡慕？随即又被他强大的意志力压了下去，化作一声嗤笑，“嗤，我在想什么。”
他重新靠回沙发，目光投向那深邃的星图，但眼神却有些飘忽。
“无敌是寂寞，”他低声重复着那首歌，“可老这么‘寂寞’着，别人会不会真以为…我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是个太监？”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眉头却实实在在地皱了起来。他可以不在乎凡人的看法，但“太监”这种带着侮辱性的揣测，似乎触碰到了他那点属于强者的、奇怪的“尊严”？
“不行。”王子珩坐首了身体，墨镜后的眼神闪过一丝决断，“这感觉不对。老子这么牛逼，凭什么让人在背后嚼这种舌根？哪怕只是可能都不行！”
他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行动的理由。
“小统子，”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带着掌控感的慵懒，却多了一丝明确的目的性，“得改变改变。至少…得让人知道，老子是个正常的、无比强大的男人。不是不行，是…看不上！”
【珩爷圣明！】系统立刻跟上，【您这想法太对了！低调是王道，但该展示的‘实力’，也得适当展示一下嘛！那您打算…？】
王子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投向了更远的地方。他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一点，仿佛在地图上圈定了一个点。
“城里这些女人，”他语气带着点嫌弃，“一个个心思太重，要么像娄晓娥那样带着任务，要么像秦淮茹那样精于算计，要么就是些没见识、眼皮子浅的。矫情，娇生惯养，没劲。”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印象，关于更广阔、更贫瘠、也更“原生态”的土地。
“农村。”王子珩缓缓吐出两个字，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带着点猎奇意味的弧度，“听说农村的女孩子…淳朴，实在，没那么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力气大，能干活，没那么娇气。兴许…能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他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到手的、新奇有趣的物品。
“行，就这么定了。”王子珩拍板，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决定明天早餐吃什么，“先把这边手头这点破事收收尾。过几天，等年味儿彻底散了，天气也暖和点，去农村转转。看看山，看看水，顺便…看看那些‘不娇生惯养’的女孩子。”
他端起系统新具现的一杯冰镇肥宅快乐水，惬意地喝了一大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来一阵刺激的清凉。
“啧，就当…体验生活了。”王子珩墨镜后的目光，重新投向了深邃的宇宙星图，只是那目光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凡俗的期待。无敌的寂寞王座旁，或许，也该点缀点不一样的、带着泥土芬芳的“烟火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