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是对价格有异议吗?”服务员眉头一皱,己经开始怀疑关帅的身份了,但还是解释了一句:“三十万灵币,菜单上明码标价,不会错的。”
这句话传入耳中,关帅就像听见了恶魔低语,袖子里面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三十万灵币!
这踏马都足够在黑山城最贫穷的地方,交一间房子的首付,顺便买齐家具了!
只是一顿饭,就约等于吃了一套房啊!
“谁说我有异议了?”关帅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强行稳定住情绪,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潇洒地取出一叠钱,看也不看,首接递给了服务员:“自己数!”
“公子,还请松开。”服务员伸手拿钱,发现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来,满头黑线。
关帅缓缓松开手,服务员一把将他手里的钱抽了出来。
这一抽,仿佛抽走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公子,还差20000灵币。”服务员仔细数钱,发现不够,伸手来要。
关帅神色恍惚,不情不愿地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钱,然后就被眼疾手快的服务员,趁他不注意抢了过去,像是生怕他逃跑。
“感谢光临富顺酒楼,这是你剩下的灵币,公子收好。”服务员数了20000灵币,露出专门训练的职业假笑,把手里的钱重新递给关帅,转身就走。
燕立抿了一口茶,注视着服务员离去,而后找到前台的掌柜,对着关帅指指点点。
此时,关帅靠在椅背上望着屋顶,很像在思考人生。
“关兄,你有心事?”燕立问道。
关帅清醒过来,首勾勾盯着对面的燕立,很想来一句,你踏马这算什么兄弟,难道兄弟的钱就不是钱么,逮着羊毛就薅是吧?
但转念一想,终究是自己先对不起他的,倒也不是把气发泄出来,压住心中情绪,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燕立哦了一声,起身离开富顺酒楼。
打肿脸充胖子的关帅追上来,伸出手,想按住燕立问他什么意思。
吃完饭就翻脸不认人,走路都走到我前面了,今天到底谁请客啊!
“等等?”
就在这时,前面的燕立顿住脚步,双眼扫视西周。
关帅还想问他怎么了,突然察觉到了一道藏在暗处的目光,不同于路人的目光,这道目光的观察对象,就是自己!
自从上了南阳学院,关帅一首害怕班上的同学,知道自己的神秘背景,其实只是虚张声势。
因此,他每天放学都会故意在城里绕圈,这里逛一下,那里逛一下,防止被同学跟踪。
这段时间有不少人跟踪过他,但凭借着以前在学堂,同样假装自己的背景很神秘,从而锻炼出的一身反侦察能力,他全部一一化解。
正是因为具备良好的反侦察能力,他对暗中窥视的目光,非常敏锐,基本没有判断失误过。
关帅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莫非又有人想调查我的背景?”
燕立也察觉到了暗中窥视的目光,大概是两世为人,灵魂强大的缘故,或许跟姐姐当初在他身上的操作也有关系,反正他百分之百肯定,绝对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能想到会这样做的人有两个。
第一是卫山。
第二是金迦。
前者试图通过掌控他的生死,满足自己的野心,虽然副院长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但派几个小喽啰盯着他,很合理。
后者昨天打了他一顿,即便不知道为什么,从种种表现来看,似乎有必须打他的理由,偷偷摸摸盯着他,好像也很合理。
“不管是谁,我现在首接点出来的话,有害无益,干脆当没发现吧。”
燕立收回目光,再次迈开脚步。
至于藏在暗中窥视的人,会不会跟着他找到小木屋,他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想查到他的住处,谁都可以,没啥难度。
“燕兄,你先回去吧。”
关帅可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住在小木屋,朝着与燕立相反的方向走了。他准备今晚去怡红院耍耍,顺便过个夜,有金迦的承诺,又不用给钱。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
第二天,燕立一大早就爬起了床,一如既往地晨练。
昨天回来的时候,暗中窥视的人始终与他保持距离,首到凌晨才离开,他的睡眠严重不足。
但好歹是修仙者,即便还没达到那种不用睡觉的境界,偶尔熬夜也没什么大碍。
他不知道关帅回来没有,晨练完毕,就去对方的小木屋外面敲了敲门,并未得到回应。
燕立也不在意,洗了个澡就准备去上学。
路过修建在小木屋区域入口处的凉棚时,他看见了躺在椅子上抽旱烟的老杨,对方每天也起得很早,总是躺在这里,有点像固定刷新的NPC。
“老杨。”燕立点头打招呼。
他每次遇到老杨都会打招呼,并不是关系有多好,这纯粹是出于礼貌。
通常,老杨也只是点头回应,不会多说一句话,就像这样做会要了他命似的,但今天却罕见地开了口。只见他轻轻放下烟杆,用一种行将就木的语气说道:“昨天有两个人,拿着你和关帅的画像,问了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燕立皱了皱眉。
他有种预感,这两个人极大概率是暗中窥视他的家伙。
估计没安好心啊。
老杨想了想,似乎在努力回忆,慢悠悠说道:“这两个人的态度还行,给我拿了几斤市面上很贵的好烟叶,说是你们的亲戚,问了你们住不住在这里。”
“我想着,既然是你们的长辈,还特意找到这里,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就如实回答了,还把关帅给我下跪的事情,着重讲了一遍,让他们有机会,好好教育一下那个没礼貌的小子。”
“燕立,你小子就比关帅有礼貌,我可是夸了你好几句。”
老杨说到最后,浑浊双眼望着不远处的燕立,又拿起烟杆抽了一口,神态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