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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四合院—回娘家

穿越诸天之无所不能 即使人间 5006字 2025-07-08 13:52

骡车"嘎吱嘎吱"碾过最后一段坑洼土路,车厢猛地一晃。小当的脑袋"咚"一声撞在车帮上,瘪着嘴刚要哭,棒梗眼疾手快,把自己手里攥了半天的、早就揉搓得发黑发硬的糖块塞进了妹妹嘴里。"不哭,哥的糖给你。"他低声哄着,又伸手护住秦淮茹怀里扭来扭去的槐花,"小妹别乱动,马上就到外婆家了,大哥哥也住在这里。小槐花,听到这不哭了,大哥哥,还给他好多好东西呢。

秦淮茹搂紧小女儿,心里像被槐花的小手轻轻挠了一下。王子珩..….孩子们都这么叫他。自打去年他一句话,杨为明厂长就把自己从又脏又累的车间调到了清闲的后勤库房,她目光投向车外,空气里那股子干燥呛人的粉尘味儿,混着牲口粪便和土腥气,冲淡了记忆里麦熟时节清甜的麦香。远处,几根巨大的烟囱正肆无忌惮地向铅灰色的天空喷吐着滚滚浓烟。

赶车的老汉"吁"了一声,勒住缰绳,停在一个岔路口。"同志,前头那光溜大道俺这破车可不敢上啦!您瞅瞅,多平整!牲口蹄子打滑哩!"老汉指着前方,啧啧称奇。

秦淮茹抱着槐花,拉着小当下车。棒梗懂事地背上那个装着换洗衣服和一点城里点心的布包袱。眼前,一条崭新得刺眼的灰白色道路,像一条僵硬的巨蟒,硬生生劈开了初春略显萧瑟的田野,笔首地伸向远方。路面坚硬光滑,反射着天光,不见一丝车辙印或马蹄痕。

她茫然地站在岔路口。娘家那几间熟悉的土坯房呢?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呢?记忆里那些地标,消失得无影无踪!视野里,只有远处那几根冒着浓烟的烟囱,像几根巨大的手指戳着天空。一种走错了地方的巨大恐慌攫住了她。

"娘..….外婆家呢?"小当拽着秦淮茹的衣角,怯生生地问。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拉着孩子们,试探着踏上那条坚硬冰冷的路面。崭新的硬底布鞋踩在上面,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回响。走了约莫半里地,一个完全陌生的村落轮廓终于撞进眼帘——一片冰冷、整齐的灰白!一排排、一列列样式一模一样的两层小楼,像用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方方正正,毫无生气地杵在那里。

这哪里是村庄?这分明是一群排列整齐的水泥盒子!秦淮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村口处,一群人影晃动,还有"嘿哟嘿哟"的号子声传来。走近些,只见路旁挖开了一条长长的浅沟,几十个穿着统一深蓝色粗布工装、一看就不是本村人的汉子,正挥舞着铁锹和洋镐,干得热火朝天。沟边堆着崭新的水泥电线杆和成捆的黑色电线。空气中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和汗水的味道。

"陈家庄的!麻利点儿!天黑前这趟线坑得挖完!"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吆喝着。

就在这群忙碌的工人旁边,站着几个格外扎眼的姑娘。是秦京茹、娄晓娥、赵雅芝她们!秦京茹穿着件簇新的嫩黄色碎花的确良衬衫,外面套着件米白色开司米毛线背心,下身是笔挺的深蓝色卡其布裤子,脚上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娄晓娥是一身浅灰色列宁装,裁剪合体,衬得身段挺拔,脚上是同色系的小皮鞋。赵雅芝则穿着件藕荷色的薄呢外套,围着条淡粉色的纱巾,文静秀气。她们几个站在一起,衣着鲜亮,颜色搭配得体,脸上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在这灰扑扑的工地旁,亮眼得像几朵刚沾了露水的鲜花。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散落的几张施工图纸。秦京茹"哎呀"一声,手忙脚乱地去追一张被风吹跑的纸。那纸片打着旋儿,飘飘悠悠,竟朝着秦淮茹这边飞了过来。

"姐!"秦京茹追了两步,抬头正看见抱着槐花、拉着小当的秦淮茹,脸上瞬间绽开惊喜的笑容,也顾不上那张飞走的图纸了,"哎呀!真是你啊姐!"她几步就跑了过来,亲热地拉住秦淮茹的胳膊。

秦淮茹被她拉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秦京茹身上那身崭新合体的衣裳上停留。那料子,那颜色,那做工,还有她脚上那双光可鉴人的皮鞋...秦淮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的蓝布褂子,还有脚上这双虽然干净但样式老旧的布鞋。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酸酸的,涩涩的。

"姐,你咋回来啦?也不提前捎个信儿!"秦京茹的声音又脆又亮,带着股压不住的雀跃。娄晓娥和赵雅芝也微笑着走了过来打招呼:"淮茹姐来了。"

"嗯,回来看看爹娘。"秦淮茹挤出一个笑容,目光扫过她们几人光鲜亮丽的衣着和红润的脸颊。她知道她们王子珩那做事,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那份干净,那份从容,那份被精心照料滋养出来的好气色,是她在城里轧钢厂后勤库房,哪怕骑着那辆半旧的飞鸽自行车,穿着厂里发的还算体面的工装,也永远无法拥有的。

哪个女人不想过更好的日子?穿更漂亮的衣裳,住更亮堂的房子,不用为柴米油盐斤斤计较?秦淮茹心里像有根小针在轻轻扎着。她过得是比从前强了,有厂长明里暗里的照顾,工作清闲,棒梗也懂事了。可眼前这几个姑娘,她们的生活,才是真正"好"的样子。那是王子珩手指缝里漏下的一点恩泽,就足以让她们脱胎换骨。而她秦淮茹,一个结了婚、拖着三个孩子的女人,那份"过得可以",在这样鲜亮的对比下,显得那么黯淡,那么...…不够看。

"姐,走!先去我大伯家!"秦京茹拉着有些走神的秦淮茹,又招呼棒梗和小当,沿着笔首坚硬的水泥路,走向第三排东头第七家——那个新扎了竹篱笆、种着小枣树苗的院子。

推开院门,秦淮茹的爹娘闻声迎了出来,热情地招呼她们进屋。堂屋同样是水泥地面,雪白墙壁,玻璃窗户,陈设简单但崭新。秦淮茹的父亲穿着崭新的蓝布褂子,脸上带着感慨:"淮茹啊,瞧瞧!十天!王特派员一声令下,咱秦家村,就全变样了!"他指着外面,"水泥楼,结实!这路,下雨天脚不沾泥!王特派员.…..那是真神人!"语气斩钉截铁,充满虔诚。

秦淮茹默默听着,看着焕然一新的爹娘。晚饭是雪白的大米饭,油汪汪的炒鸡蛋,还有一小碟咸肉丁。棒梗和小当吃得头也不抬。秦淮茹吃着饭,脑子里却挥不去村口那几个姑娘鲜亮的身影,还有她们身上那股子被王子珩庇护着的、无忧无虑的气息。

夜里,躺在娘家新炕上,身下铺着暄软的新褥子,槐花在身边睡得香甜。秦淮茹睁着眼,久久无法入睡。村口那几个姑娘鲜亮的衣裳,秦京茹无忧无虑的笑容,还有王子珩那座如同神迹般矗立在村边的小别墅..….这一切交织在一起。那风机高塔顶端闪烁的微光,透过新安的玻璃窗,在昏暗的室内投下模糊的光斑,像巨兽的眼睛,冰冷地俯瞰着这片被彻底改变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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