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四合院—电动车
银色的自行车载着王子珩，平稳地滑出娄家所在的梧桐胡同，重新汇入西九城略显喧嚣的主街。车内的《青花瓷》旋律早己停止，王子珩手指随意地在车座扶手上敲击着，目光扫过两旁灰扑扑的店铺招牌。
“去供销社看看。”他随口吩咐道。
刘光齐应声，调整方向，朝着记忆中最近的供销社蹬去。
供销社的门脸不大，红砖墙上刷着白底红字的大标语，玻璃柜台擦得锃亮，里面陈列着有限的商品。王子珩推门进去，一股混合着煤油、酱油、布匹和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柜台里，售货员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正低头打着算盘。货架上，摆着印着工农兵图案的搪瓷缸、成卷的灰蓝色劳动布、散装的红糖白糖、印着“劳动光荣”字样的肥皂…角落里堆着几辆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自行车，黑色的车身，银色的铃铛，在略显昏暗的店里算是比较显眼的“大件”。
王子珩随意地逛着。目光掠过那些单调的布料、朴素的日用品、凭票供应的副食品柜台。商品种类少得可怜，颜色更是乏善可陈，灰、蓝、绿占据了绝对主流。连那几辆被视为奢侈品的自行车，在他眼里也显得笨重而土气。
他走到自行车柜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冰凉的玻璃台面。售货员抬起头，看到王子珩那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质和停在门外那辆神异的银色“车”，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同志，看车？这‘永久’牌可是顶好的！结实耐用！”
王子珩没说话，目光在那几辆黑乎乎的二八大杠上停留了片刻。
‘给光齐光福弄两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瞬间否决了。‘不行，太掉价了。爷的小弟，骑着这种叮铃哐啷的玩意儿跟在爷那车后面？丢份儿！’
他脑海中浮现出刘家兄弟骑着笨重自行车，吭哧瘪肚地跟在银色流光后面吃灰的场景，自己都觉得辣眼睛。
‘系统，’王子珩在心里默念，‘空间里有没有…嗯…低调点但比自行车强不少的代步工具？别太扎眼，但也不能让爷的人掉面儿。’
【收到，珩爷！】系统的声音立刻回应，带着一丝雀跃，【为您量身推荐！低调奢华有内涵，科技与实用完美结合！】
王子珩没理会系统的推销腔，只是淡淡地吩咐：“拿出来吧。”
他转身，对正站在门口、好奇打量着供销社里景象的刘家兄弟招了招手：“光齐光福，出来。”
兄弟俩赶紧小跑着跟出来，站到王子珩身边，有些不明所以。
王子珩看似随意地走到供销社侧面一处相对僻静、堆着些杂物的墙根下。他左右扫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这边，然后手腕极其自然、快如闪电般地一翻！
唰！唰！
两道不算高大、但线条流畅、造型奇特的“铁家伙”，如同变戏法般凭空出现在空地上！
一辆通体漆黑，哑光漆面在阳光下泛着内敛的光泽；一辆则是纯净的亮白色，显得干净利落。它们没有自行车那粗大的三角架和链条，取而代之的是踏板下平整的电池仓，车把下方是简洁的仪表盘，中间是一个宽大厚实的坐垫，尾部还有一个小小的行李架。
正是两辆现代常见的踏板式电动车！
“这…这是？”刘光齐和刘光福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鸭蛋！他们见过自行车，见过三轮车，甚至见过厂里拉货的卡车，可眼前这两个造型流畅、没有脚蹬子、看着就轻便无比的“车”，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比王大哥那辆“神车”看着…好像更“正常”一点，但依旧透着说不出的新奇！
“电瓶车。”王子珩言简意赅，走过去拍了拍那辆黑色的车座，“以后，这就是你们的代步工具了。黑色的光齐，白色的光福。”
“给…给我们的？！”刘光福的声音都变调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巨大惊喜！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那光滑冰凉的车身，又像怕烫着似的缩了回来。
“电…电瓶车？不用脚蹬？”刘光齐也激动得声音发颤，围着那辆黑车转了两圈，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嗯，靠电。”王子珩走到黑车旁，拧动钥匙（一个精巧的旋钮），仪表盘瞬间亮起幽蓝的光，显示着电量。“看这里，拧这个‘油门’，”他指了指车把右手边的旋转握把，“车就走。松手，或者捏这两个刹车，”他示意车把左右两端的刹车柄，“车就停。跟骑自行车差不多，就是不用蹬。”
他上去，简单演示了一下启动、加速、刹车，动作流畅自然。电动车安静地前行、停下，没有丝毫噪音和油烟，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轻微沙沙声。
“来，试试。”王子珩下车，示意刘光齐。
刘光齐激动得手心全是汗，学着王子珩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跨上黑色电动车。坐垫柔软舒适，比自行车硬邦邦的车座舒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无比的虔诚，轻轻拧动右手握把。
嗡——
电动车发出极其轻微、几乎可以忽略的电机运转声，车身平稳地向前滑行！
“动了！哥！它动了！真不用蹬！”刘光福在一旁看得手舞足蹈，比自己骑上还兴奋。
刘光齐刚开始还有些紧张，身体僵硬，但很快他就发现这车比自行车稳当多了，操控也简单。他试着慢慢拧动握把加速，又轻轻捏下刹车，感受着那平顺的动力和灵敏的制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毫不掩饰的狂喜！他骑着黑车在空地小范围绕了两圈，动作越来越熟练。
“太神了！王大哥！这车…太神了！”刘光齐停下车，兴奋地喊道。
接着是刘光福，他也很快掌握了要领，骑着白色的电动车笨拙但兴奋地转了几圈。
王子珩看着两人兴奋的样子，又从系统空间里“变”出配套的东西：两个造型流线、带透明面罩的摩托车头盔，两件叠得整整齐齐、轻便防水的雨衣。
“头盔，骑车必须戴。雨衣，下雨天用。”他把东西递给兄弟俩，“这车是大电瓶，锂电池，充满一次电，能跑很远，大概…两百公里吧。”他随口报了个数据。
两百公里？！刘家兄弟再次被这个数字震得说不出话！从西九城到天津卫才多远？这车充一次电就能跑个来回还有富余？这简首…简首是神话里的东西！
“充电也简单，”王子珩指了指电动车踏板下方的充电口，“找个普通的电源插座就能充。你们家里有插座吧？厂里保卫室肯定也有。没电了记得充。”
“有！有插座！” “保卫室有！”兄弟俩忙不迭地回答，看着那小小的充电口，感觉无比神奇。家里那昏暗的灯泡插座，居然能给这么厉害的车充电？
“行了，车给你们了，东西也齐了。”王子珩拍了拍手，仿佛只是送出了两件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记住，头盔必须戴！别给爷惹麻烦。现在，骑着你们的车，去厂里上班吧。跟保卫科的兄弟好好处，烟别忘了散。”
“是！王大哥！谢谢王大哥！！”刘光齐和刘光福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对着王子珩深深鞠躬，腰弯成了九十度！这份恩情，这份信任，这份远超想象的厚赐，让他们心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感激和誓死追随的决心！
两人小心翼翼地戴上头盔（感觉既新奇又有点傻气，但王大哥的命令必须执行），将雨衣收好，跨上属于自己的电动车。
“王大哥，那我们…我们先去厂里了？”刘光齐发动车子，声音隔着面罩传来。
“嗯，去吧。”王子珩随意地挥了挥手。
兄弟俩再次道谢，然后怀着无比激动和自豪的心情，拧动电门。两辆一黑一白的电动车，悄无声息却又无比拉风地汇入了西九城的街巷人流，朝着轧钢厂的方向驶去。那流畅的造型、安静的行进方式，以及骑车人头上的怪异头盔，瞬间又成了街头一道引人侧目的风景线。
王子珩看着他们消失在街角，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小弟的排面，总算是勉强达标了。
他转身，重新跨上自己的银色“王座”。
“回家。”他懒洋洋地吩咐了一声（虽然只有他自己），指尖一点，车内再次流淌出《青花瓷》的悠扬旋律。
车子启动，朝着南锣鼓巷的小院驶去。
回到自己那方寸小天地，关上院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王子珩舒服地陷进客厅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里，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无声亮起。
【系统，来把《只狼》最高难度。】他心中默念。
下一秒，手柄凭空出现在手中，电视屏幕上瞬间切换成苇名城阴森险峻的画面，刀光剑影，弦音铮铮。
王子珩熟练地操控着角色，在虚拟的生死边缘游走，眼神专注，嘴角带着一丝兴奋的弧度。刚才送车的小插曲带来的那点微末成就感，迅速被挑战极限的游戏所取代。对他而言，在这个世界，游戏人间，享受超越时代的便利与刺激，才是主旋律。至于外面那些因他而起的波澜和改变，不过是顺手为之的点缀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