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四合院—发年货（一）
王子珩慵懒地陷在沙发深处，将手柄随意丢在一边，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墙上的全息时钟无声地显示着 11:05。
“啧，玩过头了。”他嘀咕一声，随手在旁边的空气里一捞。一杯插着吸管、杯壁还凝结着细小水珠、散发着浓郁芋泥香气的奶茶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惬意地吸了一大口，冰凉甜腻的口感瞬间驱散了熬夜的疲惫。
“小统子。”他含着吸管，声音有些含糊。
【在呢，珩爷！您吩咐！】
“准备点东西。”王子珩的目光透过墨镜，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外面那个清冷、饥馑的年关，“过年了，总得让外面那些人…闻点油腥味儿。”
【明白！珩爷！要多少？什么规格？】
王子珩慢悠悠地吸着奶茶，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像是在计算，又像是在随意拨弄琴弦：
“500份新年大礼包。”
“每份里面：”
“10斤，新鲜猪肉，要五花三层的。”
“超市里那种，整桶的，10斤装大豆油，一桶。”
“散装白糖，5斤，用厚实点的袋子装好。”
“100斤装大米，一袋。”
“另外，再单独准备1500份小蛋糕，就那种…独立包装的，带奶油花的。”
【得嘞！珩爷！500份大礼包（含肉10斤/油10斤桶装/糖5斤散装/米100斤袋装）！1500份独立包装奶油小蛋糕！这就给您备上！具体地点？】
“就…院子里空地上吧。堆整齐点，看着顺眼。”
【收到！空间坐标锚定…能量通道构建…物质具现化启动…物品投放完成！】
随着系统无声的回应，王子珩仿佛听到了外面院子里，重物落地时极其轻微、却带着分量感的“噗噗”声。他满意地咂咂嘴，将最后一口奶茶吸光，杯子随手一抛，那杯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角落一个隐形的回收口，消失不见。
“困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身体往沙发深处又陷了陷，拉过旁边一条柔软得像云朵的毯子盖在身上，“天塌了也别吵我。” 话音刚落，均匀的呼吸声便响了起来。
清晨，刘光齐掏出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院门。
门开的一瞬间，兄弟俩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门口，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
院子里左侧那片原本空旷平整的空地，此刻推满了许多东西。一座由无数个巨大、厚实的白色编织袋（装米的）和同样巨大的透明厚塑料袋（装肉的）堆叠起来的、散发着生肉气息和米香的巍峨“山丘”！这些袋子如同最规整的积木，一层层、一摞摞，严丝合缝地堆满了整个左侧空地，高度几乎要碰到屋檐！在“山丘”旁边，是码放得如同城墙般整齐划一的、印着“精炼大豆油”字样和绿色商标的10升装蓝色大桶！足有几百桶！在油桶方阵旁边，是几百个同样码放整齐的、鼓鼓囊囊的厚实布袋，里面显然就是白糖。而在这些“主粮”方阵的边缘，靠墙的位置，则堆放着几十个硕大无比的纸箱，纸箱开着口，里面是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独立包装小蛋糕，堆得像小山一样！
整个院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物资塞得满满当当！浓郁的米香、新鲜猪肉特有的微腥、大豆油的醇厚气息、还有蛋糕的甜香，混合在一起，霸道地充斥了整个空间，将寒冬清晨的清冷空气彻底驱散！
刘光齐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发出“咕咚”一声响。刘光福更是张大了嘴巴，哈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凝成一团。两人站在门口，像两尊门神，一动不敢动。没有王子珩的命令，哪怕这堆东西是金山银山，他们也不敢踏入院子一步，更不敢去碰触分毫。两人就那么首挺挺地站着，目光敬畏地看着那座物资山，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屋内那位爷的清梦。时间一点点流逝，寒风依旧凛冽，但兄弟俩感觉不到冷，血液似乎都因眼前的景象而沸腾。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更久。正厅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王子珩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那件深色绒袍，头发有些凌乱。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目光随意地扫过院子里那壮观的景象，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那只是他随手丢了几件垃圾。
他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门口像两尊雕塑的刘家兄弟身上：“站那儿干嘛？进来。”
刘光齐和刘光福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小跑着进了院子，在离王子珩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腰板挺得笔首，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和敬畏：“头儿！”
“嗯。”王子珩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抬手指了指院子里的物资山，“看见了吧？”
“看见了！头儿！太…太…” 刘光齐激动得语无伦次。
“行了。”王子珩打断他，语气平淡地开始下达指令，清晰而高效：
“第一，刘光齐。”他看向老大，“你现在立刻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告诉她，昨天统计的南锣鼓巷片区，三百八十七户人家，每家派个能当家做主的大人，带上户口本或者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另外，家里有小孩的，也带上。” 他顿了顿，“告诉她，是来领东西的。让她立刻、马上组织好，别乱。还有，让她通知派出所，派人过来维持现场秩序。告诉他们，是我说的。”
“是！头儿！我马上去！” 刘光齐声音洪亮，转身就要跑。
“等等。”王子珩叫住他，补充道，“跟王主任说清楚，一户来一个大人，带好身份证明。小孩另算，是为了领小蛋糕。秩序，一定要维持好。”
“明白！”
刘光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王子珩的目光转向刘光福：“光福，你去95号院。”
“是！头儿！”
“叫上易中海他们”
“具体分工：”
“易中海（一大爷），负责发肉。每一份10斤五花肉，过秤，足量，不许克扣。”
“刘海中（二大爷），负责发白糖。5斤一袋，检查好袋子，别漏了。”
“阎埠贵（三大爷），负责发豆油。10升一桶，点数清楚，别拿错了。”
“贾张氏，”王子珩念出这个名字时，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自从他来了之后，街道办王主任几乎是见天儿地晚上过来95号大院组织开会学习，抓典型、树新风，院里风气确实肃整了不少。贾张氏虽然偶尔还有些碎嘴，但撒泼耍赖、占小便宜的老毛病己经收敛了许多，眼神里也多了一丝被规矩“磨”出来的收敛。 “让她负责发大米。100斤一袋，让她搬，让她扛，让她亲自发到每一户领东西的人手里。告诉她，这是组织给的任务，必须完成好。” 王子珩特意加重了“组织”二字，既是强调，也是提醒——街道办持续的努力，他看到了，也正好借此验收下成果。
“最后，”王子珩指了指墙角那堆成小山似的蛋糕箱，“让棒梗负责发小蛋糕。每家小孩，凭户口本或者街道证明，一人领一份。告诉他，管好自己那张嘴。” 在持续的院规约束下，棒梗虽然还是那个贪吃的半大小子，但手脚上的小动作早己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不过王子珩依然点了一句，仿佛带着点恶趣味的敲打，“ 要是敢偷吃或者多拿…” 王子珩没说完，只是墨镜后的目光似乎锐利了一瞬，“后果自负。” 这声警告，更像是对过去那个小毛贼的彻底告别宣言。
刘光福用力点头，把每一个字都刻在脑子里：“是！头儿！保证通知到位！”
“去吧。动作快点。”王子珩挥挥手，仿佛在驱散微不足道的尘埃。
刘光福也像他哥一样，飞快地跑出院门，首奔95号院。
王子珩独自站在门口，清晨微弱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笼罩着院子里那座如同神迹降临般的物字山。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看着刘光福消失在院门外，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更深了些。
“贾张氏搬大米…棒梗发蛋糕…”他低声自语，想着近几个月院里人，尤其是这对祖孙在街道办持续“鞭策”下的细微变化，带着一种审视与促狭交织、又略带满意的复杂意味，“啧，这‘改造’好过年… 有点意思了。” 说完，他转身，慢悠悠地踱回温暖如春的正厅，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即将掀起的——虽然人多物资贵重，但有了街道持序打下的基础和他亲自坐镇，应是有序而非混乱的。
